第7章

他的回答让现场气氛微妙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许多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也包括她。陆斯人抬起了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

主持人适时地打圆场：“看来我们的源哥高中时期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啊！”

接着，主持人又问陆斯人：“那斯人师姐呢？高中时候是不是很多男生喜欢你啊？”

陆斯人顿了顿，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没有，我那时候只想着学习和考大学。”

只想着学习和考大学？

张真源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彻底凉了。她不仅假装不认识他，假装对过去没有记忆，甚至连喜欢这件事，她也要彻底否认。

她是不是后悔过和他在一起？她是不是觉得那段感情只是她年少无知时的错误？

心里的失落和痛苦像野草一样疯长，几乎要将他吞没。他坐在那里，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节目下半场，是才艺展示环节。张真源弹唱了一首他高中时期创作的歌曲，旋律带着浓郁的青春气息，歌词里隐晦地表达了对远去的爱情的怀念。

他弹奏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陆斯人身上。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轮到陆斯人了，她表演了一段舞台剧片段。那是一段关于青春、遗憾和错过的故事。她将角色内心的纠结、挣扎和最终的释然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表演结束后，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真源也跟着鼓掌，但他知道，她表演的不仅仅是角色，也可能是她自己的内心写照。

错过，遗憾，释然。她对他，已经释然了吗？

节目结束，嘉宾们互相道别。张真源想找机会单独和陆斯人说几句话，但她像是刻意避开他一样，总是和同组嘉宾走在一起，或者被工作人员围着。

直到离开学校时，他们才在校门口再次并肩走了一小段路。

“今天辛苦了。”张真源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干涩。

“你也辛苦了。”她客气地回答，语气疏离。

他想问她为什么要在节目里那么说，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对过去没有任何留恋。但他看着她平静的侧脸，那些冲动的话语又卡在了喉咙里。

“我……”他刚开口，就被她的助理打断了。

“斯人姐，车来了。”助理说。

“好。”陆斯人应了一声，对张真源点了点头，“再见。”

她转身走向保姆车，没有一丝犹豫。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斯人……”他轻声唤了一声，可她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了，也没有回头。

回到酒店，张真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翻出了手机里很久没有打开的相册。里面全是高中时期他们偷偷拍下的照片，或是她的侧脸，或是他弹吉她时她偷拍的照片，或是他们一起出去玩时的合影。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纯粹。眼神里只有彼此，没有烦恼，没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