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能接。”他再次强调，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和痛苦，“我跟她……我们不适合一起上节目。”

周姐看着他，眼神复杂。“是不是当年……”

“周姐，别问了。”他打断了她的话，“总之，这个节目我不能去。”

然而，周姐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对不起，源源。合同已经签了。是公司高层直接定的，没经过我。”

张真源僵住了。签了？怎么会这么快？

他知道，在公司面前，他有时候依然是那个被规划路线的艺人，即使已经有了很大的话语权，也无法全摆脱束缚。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能想象到在母校再见到陆斯人的情景。那些熟悉的教室、走廊、操场、音乐教室……每一个地方都承载着他们曾经的甜蜜和最后的离别。而现在，他要和她一起，在镜头前，在亿万观众的注视下，回到那里，假装一切安好，或者，假装彼此陌生。

他睁开眼，眼神里透着一丝苦涩。“我知道了。”

去吧。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去吧。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重新看到他、了解这些年他的心境的机会？

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在内心深处，有一丝微弱的光，不甘心地闪烁着。

《我们的高中时光》开录第一天。

节目组安排两组嘉宾分别从学校大门和侧门进入。张真源他们这组先进校，然后在指定地点等待另一组嘉宾。

站在熟悉的校门口，张真源的心情异常复杂。一切都好像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那棵老榕树依然枝繁叶茂，教学楼还是那个颜色。但人，早已不是当年的人。

他站在那里，表面上和同组的嘉宾有说有笑，心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等待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

不远处，侧门那边渐渐走来几个人影。领头的是另一组的队长，然后是另外两个嘉宾，最后，是她。

陆斯人。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校服外套，长发扎成一个高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像是瞬间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清纯的模样。可眉眼间的那抹清冷，却提醒着他，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

她似乎也看见了他，脚步只是微微一顿，便又恢复了正常，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两组嘉宾汇合，在导演的安排下互相打了招呼。

“大家好，我是张真源。”他努力维持着风度，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大家好，我是陆斯人。”她的声音依然清冷，带着一点点沙哑。她没有看他，只是对着镜头和大家微笑。

客套的寒暄过后，节目正式开始。第一个环节是“记忆中的校园问答”。

主持人拿出一张照片，是学校图书馆前的雕塑。“请问各位嘉宾，对这个雕塑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吗？”

同组的嘉宾纷纷回答，有人说经常在下面约着写作业，有人说考试前会去摸摸雕塑的脚求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