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批人来自世界各地,有的是前雇佣兵,有的是罪犯,有的是像我这样被逼无奈的人。大家互相之间没有什么交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和警惕。在这里,信任是一种奢侈品,活着才是唯一的目的。
语言障碍是另一个巨大的挑战。虽然有几个教官会说简单的中文,但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通过动作、眼神和简单的手势来交流。这让原本就压抑的环境更加令人窒息。
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拿出藏在鞋底的照片。照片里的妈妈和妹妹,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看着她们的笑容,我会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我会回去,回到她们身边。
我学得很快。也许是曾经在黑市拳场磨砺出的生存本能,也许是内心深处对自由和家人的渴望。我对疼痛的耐受力很高,对危险的感知也很敏锐。教官们注意到我的潜力,特别是‘黑鹰’。
有一次实弹射击训练,我趴在雪地上,冰冷的雪水渗进衣服,冻得我身体僵硬。靶子在几百米外,风很大,能见度也很低。其他人都打得七零八落,但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凭着感觉连续命中靶心。
‘黑鹰’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赞赏,只有一种冷峻的审视。
“反应不错。”他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转身离开。
训练营里的竞争是残酷的。我们每天都在进行淘汰测试,不及格的人会立刻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传言说他们被送到了更危险的地方,有传言说他们已经死了。这种未知的命运,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我必须变强,强到不会被淘汰,强到能够保护自己,强到有一天能够逃离这里。
格斗训练是我的强项,但这里的格斗更注重杀伤力和实用性,没有黑市拳场的表演性质。‘黑鹰’亲自指导我的格斗,他教我的招式简单、直接、致命。他告诉我,在战场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是必要的。
“你的力量和爆发力是优势,”他一边指导我,一边说,“但你太依赖本能了。要学会控制,学会预判,学会利用环境。”
他不仅仅是我的教官,有时候更像是一个磨刀石。他会不断地激怒我,挑战我的极限,把我逼到崩溃的边缘。
“你在为什么而战?”有一次,他把我打倒在地,踩着我的胸口问。
我咬着牙,看着他冰冷的眼睛。
“为了活着。”我嘶哑着说。
“活着?活着做什么?”他轻蔑地笑了笑,“像狗一样活着,像老鼠一样躲藏?你以为你回到那个肮脏的城市,就能继续过你的日子?”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即使我能逃离这里,我又该去哪里?我的过去已经像灰尘一样被抹去了,黑市的势力,把我送来这里的组织,他们都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