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特种兵系列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发丝淌下，模糊了视线。肋骨像是被拆散架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玻璃渣里翻滚。对面，‘蝎’冷漠的眼神比这雨夜更刺骨。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狞笑着朝我勾了勾手指。

“起来，菜鸟。别像个娘们儿一样躺着。”他的中文带着奇怪的口音，却字字敲在我的神经上。

我挣扎着想撑起身，可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胸口的剧痛一阵阵袭来，我知道，至少有两根肋骨断了，也许还扎进了肺里。耳边嗡嗡作响，是观众疯狂的嘶吼声，他们赌红了眼，渴望看到更血腥的结局。

“西风！别打了！认输吧！”场边传来老王的喊声，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是我在这鬼地方唯一的朋友，一个曾经的侦察兵，退役后也在这泥潭里挣扎。

我猛地抬头，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不！不认输！”

老王冲上来想把我拉起来，却被看场子的人一把推开。‘蝎’一步步逼近，他的步法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老王教我的那些东西。

“记住，战场上没有规矩，只有活下来。”老王的话回响在耳边。我瞥了一眼场边，老王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无奈。

‘蝎’狞笑着一脚踢来，我咬牙滚开，避开了致命的一击。借着翻滚的势头，我强撑着半跪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滴在湿漉漉的泥地上。

“挣扎吧，这样死才有趣。”‘蝎’一步步走近，准备给我最后一击。

就在他抬腿的瞬间，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扑去。不是进攻，而是纯粹的求生本能。我死死抱住他的腿，用牙齿咬住他的裤管，不让他有发力的机会。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他暴怒地甩腿，想把我甩开，可我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同时用头撞他的膝盖。

“放开！”他怒吼着，重心开始不稳。

就是现在！我松开牙齿，用尽全力将他往身后一拉，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他被我带着，摔了个趔趄。这一下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足以打断他的攻击节奏。

我趁着这个空隙，像条受伤的蛇一样在泥地上蠕动，离他远一点。观众席上传来嘘声，他们对这种不优雅的打法感到不满。

‘蝎’稳住身形，眼中闪烁着怒火。他不再轻敌，而是谨慎地绕着我走动，寻找再次下手的机会。

剧痛席卷全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家人的脸，老母亲慈祥的笑容，妹妹清澈的眼睛。我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传来锥心的痛楚。用嘴呼吸，蚊子曾经这样叮嘱过我。那个总是在赛前给我处理伤口、在我耳边碎碎念的队医。

我趴在地上，用双手撑着身体，勉强抬起头。‘蝎’已经逼近到我眼前，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