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087，对阵……编号721。”
我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087……是我。721……是伊万。
名单公布后，周围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我和伊万之间有过一些不寻常的互动，虽然不多，但在这种环境下已经算是“亲密”的关系了。现在，我们两个被放在了对立面。
伊万也愣住了。他的眼神瞬间锁定了我的。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极致的痛苦和挣扎。
“开始准备。”教官命令道。
我和伊万被带到了场地的中央。短暂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万丈深渊。我们相对而立，中间是冰冷的水泥地，和无声的压力。
四周是其他幸存者冷漠或好奇的眼神。他们等着看，看我们会怎么做。是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还是……
我看着伊万，他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他受伤的腿还在微微颤抖。但我知道，他不是弱者。我亲眼见过他在绝境中的爆发。
“伊万……”我沙哑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有痛苦，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深刻的悲哀。
“对不起。”他小声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是因为我们要被迫自相残杀吗？还是他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不想和他打。我不想伤害他，更不想……杀了他。他是这个炼狱中，唯一让我感觉到一丝人性的存在。如果连他也……
“开始！”教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催促着，似乎等不及要看这场“好戏”。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我和伊万都没有动。我们只是看着彼此，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还不开始吗？！”教官不耐烦地呵斥道，“浪费时间！如果你们两个都不动手，那就都去死！”
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死亡的威胁像一把利剑悬在我们头顶。
我的内心在疯狂地挣扎。是遵循生存的本能，拿起武器，像之前那样，为了活下去而战斗？还是……
伊万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他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了痛苦，只有一种平静的、让人心碎的决心。
他没有拿出武器，也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而是……朝着我，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带着苦涩的笑容。
“087，”他用俄语小声说道，带着那种独特的口音，“活下去。”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伊万突然动了。不是向我攻击，而是猛地转身，朝着场地的边缘，那个围着带电铁丝网的地方，冲了过去！
“伊万！你在干什么？！”我大声喊道。
他的速度很快，虽然腿还有伤，但在那一刻，他爆发出了一种惊人的力量。
教官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发出一声惊愕的叫声：“拦住他！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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