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系列
房间里只有我自己。教官离开后,我仍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走近了那台陈旧的电脑。明知道它不可能连接到外界,明知道这里是信息荒原,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开机键。电脑发出一阵刺耳的机械声,像垂死的老人喘息,许久才亮起屏幕。果然,正如我所料,没有任何网络连接的迹象。更糟糕的是,操作系统是全俄文的,我一个字母都看不懂。
我无力地躺回硬板床上,目光放空。思绪飘得很远,远到一年以后,甚至更远。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必须活下去。我必须回到中国,回到那个有我牵挂的一切的地方。不知道老李是怎么跟家里人还有阿果交代的,他们的怀疑能被敷衍过去吗?还有小杨……时间长了,她是不是就会把我忘了?长途跋涉和未愈的伤口带来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阵轻微的响动把我惊醒。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影走了进来,他放下餐盘,然后一声不吭地锁上门离开了。
我确实有些饿了。这里的环境,尤其是这高海拔和低气温,让身体消耗得异常快。
餐盘里是两块硬邦邦的面包,一碗寡淡的稀粥,还有一小盘像是肉丁和蔬菜混合的沙拉。味道虽然称不上好,但勉强果腹。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
每次送饭的都是同一个人。他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就像一个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放下东西就走,从不多说一个字。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用英语问他:“嗨,这里有电话吗?”
他停下了脚步,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半个月后,我被告知要进行第一轮测试。所谓的测试,远比我想象中残酷。不是简单的体能考核,而是一场赤裸裸的生存考验。
那是一个冰冷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雾气。我们被带到一个露天的训练场,说是训练场,不如说是一个用带电铁丝网围起来的泥泞陷阱。里面已经站着几十个和我一样,穿着编号囚服的人。他们大部分面色麻木,少数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和凶光。
教官,一个身材魁梧、眼神如同饿狼般的俄罗斯人,用生硬的中文宣布了规则:“今天,是第一课。学会生存,学会……淘汰。”
他没有多解释,只是示意我们进入场地。铁门在我身后“咣当”一声关上。场地里,散落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铁棍、木棒,甚至还有几块尖利的石头。我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果然,随着教官一声令下:“开始!”
原本站立不动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不是训练,而是混乱的互殴!他们扑向最近的人,用能找到的任何东西,或者直接用拳头、膝盖,狠狠地攻击对方。没有章法,只有最原始的暴力。哀嚎声、闷响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