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07"比我年轻,也许不到二十五岁,但眼神却异常坚毅。我们按照规定,除了必要的战术沟通外保持沉默。第二天晚上,暴雨突然袭来,气温骤降。我们找到一个山洞暂避。
我注意到"火-07"的右腿在颤抖,看起来之前的训练中受了伤。按照基地的规定,受伤是自己的事,没有人会帮你,也不该帮你。
但那一刻,或许是因为远离基地监控的缘故,我鬼使神差地从背包里拿出仅有的一条压缩毛巾,撕成两半,递给了他一半。
"火-07"愣住了,随后接过毛巾,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是两个月来,我第一次听到一个真实的、带着温度的人声。
野外生存训练后,基地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每周都有人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教官的训话也越来越冷酷:"记住,在执行任务时,你们可能会面临各种抉择。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即使牺牲队友也在所不惜。"
训练强度几乎到了人体极限。有一次,我们被要求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徒手攀爬一座近乎垂直的悬崖。"火-11"失足坠落,摔断了腿。教官只是冷冷地说:"把他带回去。"当天晚上,"火-11"的床铺就空了。
入营第三个月,我和"火-07"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交流。并不是语言,而是一些细微的眼神和动作。在射击训练中,他会在我瞄准姿势有偏差时轻咳一声提醒;而我也会在他体能不支时,故意放慢速度让他跟上队伍。
我们都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但这微弱的人性联系,在这个冰冷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珍贵。
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宿舍门下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小心,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底线。"
我认出这是"火-07"的字迹。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冒险传递这张纸条的,但这个警告让我更加警惕。第二天,我把纸条吃了下去。
训练进入第四个月,十二人小队只剩下八人。某天早上集合时,教官宣布了一个新的"任务测试"。
"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个人能力,但真正的特种作战需要无条件的服从和牺牲精神。"教官环视我们,"接下来的测试将决定谁能最终进入'流火'特别行动小组。"
我们被带到一个封闭的训练场。场地中央有八个玻璃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放着一把手枪和一部电话。
"规则很简单,"教官冷酷地说,"你们将被随机分配到隔间中。电话会告诉你们各自的任务。成任务的四人将成为'流火'小组的正式成员,失败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我被带入3号隔间。门锁上后,电话响了。
"火-04,你的任务是消灭7号隔间的目标。你有十分钟时间。如果你拒绝执行,我们将启动隔间内的有毒气体,你将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