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相柳轻轻挣脱他的手："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看最后一部分。"他指向壁画的末端。

那里刻画着一个新场景——九头蛇妖与一只九尾天狐共同站在屏障前，他们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固的封印。最令人惊讶的是，壁画中的天狐竟有一半人类特征。

"这是..."

"预言的另一部分。"相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当天狐归来，九头现世，两族血脉交融时，封印将得到永久稳固。但千年来，从未有天狐血脉觉醒，直到你出现。"

涂山璟脑中一片混乱："那我该怎么做？我能帮你不必牺牲吗？"

相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暗月时刻快到了。月溟，准备仪式。"

月溟长老立刻指挥众妖族在祭坛周围站成特定阵型，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相柳拉着涂山璟退到一旁，低声道："听着，等仪式开始后，我需要你站在那个位置。"他指了指祭坛边缘一个刻有狐形图腾的圆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直到我让你离开。"

涂山璟心中警铃大作："相柳，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相柳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轻抚涂山璟的脸颊，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涂山璟一时忘了呼吸："相信我，好吗？"

涂山璟想说不好，想说他要的不是这种结果，但相柳已经转身走向祭坛中央。月光此时完全被阴影吞噬，天地间一片黑暗，只有祭坛上的符文发出耀眼的光芒。

仪式正式开始。

相柳站在中央凹槽中，九条银色发带无风自动，额间紫印光芒大盛。他开始吟诵一种古老的语言，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音节都引起周围灵力的震荡。随着咒语进行，相柳的身体渐渐被紫光包围，九道虚影从他背后升起——那是九头蛇的九个头颅，每一个都栩栩如生，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涂山璟站在指定位置，胸口的银痕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肤。他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正在祭坛上聚集，空气中的灵力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月溟长老高声宣布："献祭开始！"

涂山璟心头一震，只见相柳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九头蛇虚影同时仰天长啸。一道紫色光柱从相柳身上冲天而起，直入云霄。与此同时，祭坛地面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最令人惊恐的是，光柱顶端开始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缝，从中渗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混沌气息。涂山璟本能地感到恐惧——那就是两界屏障的裂缝！

"以吾之血，以吾之魂，以吾九命..."相柳的声音响彻天地，"补天裂，镇混沌！"

随着誓言落下，相柳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正在转化为纯粹的能量。涂山璟瞪大眼睛，突然明白了相柳的计划——他真的要牺牲自己！

"不！"涂山璟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相柳转头看他，紫眸中满是决绝："回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骗我！"涂山璟疯狂地捶打屏障，"你说过会告诉我一切，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

相柳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但很快又恢复坚定："对不起...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