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恭敬地领命而去。涂山璟好奇地观察着四周,发现不少妖族正偷偷打量他,眼神中混杂着好奇、敬畏和一丝...期待?
"他们为什么那样看我?"涂山璟小声问相柳。
相柳没有立即回答,直到两人被带到一顶宽敞的帐篷前,他才低声道:"对他们来说,你不只是天狐血脉继承者,更是预言的应验者。"
"九头现世,天狐归来..."涂山璟想起白芷的话,"相柳,这个预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么..."
"明天再说。"相柳打断他,"今晚你需要好好休息。血脉觉醒后的第一周最为关键。"
帐篷内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床铺和食物。涂山璟确实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完烤肉和野果,这才注意到相柳几乎没动自己的那份。
"你不吃吗?"他关切地问。
相柳摇头:"妖力消耗过大时,食物反而会加重负担。"他顿了顿,"你先睡吧,我守夜。"
涂山璟想反对,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不得不躺下。闭上眼睛前,他看到相柳盘坐在帐篷门口,背影如同一尊守护神像。
半夜里,涂山璟再次被胸口的灼热感惊醒。银痕散发着微弱的银光,似乎在呼应什么。他悄悄起身,发现相柳不在帐篷里。透过门帘的缝隙,他看到相柳站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正与暗月族老者交谈。
好奇心驱使下,涂山璟轻手轻脚地靠近,躲在附近的帐篷后偷听。
"...圣地准备得如何了?"相柳问。
"一切就绪,只等暗月之夜。"老者回答,"但长老会仍有疑虑,大人确定他就是预言中的那位吗?"
"银痕不会说谎。"相柳的声音很冷,"而且我们的灵力能完美共鸣,这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老者犹豫道:"可他毕竟是人类,还是涂山氏的..."
"他有天狐血脉,这就够了。"相柳打断他,"计划不变,暗月之夜开启圣地之门。"
"那之后呢?"老者小心翼翼地问,"大人真的打算..."
"这不是你该问的。"相柳的语气让涂山璟打了个寒战,"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老者恭敬地退下。相柳独自站在篝火前,仰头望着星空。月光洒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孤独的轮廓。
涂山璟正想退回帐篷,突然胸口银痕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相柳立刻警觉地转头:"谁在那里?"
无处可躲,涂山璟只好走出来:"是我...银痕突然疼起来..."
相柳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又开始了?"他轻轻扶住涂山璟,"回帐篷去,我帮你疏导。"
涂山璟点点头,任由相柳搀扶着自己回到帐篷。躺下后,相柳像之前一样,双手分别按在他胸前和后背,开始输送灵力。
两股力量交融的舒适感再次降临,涂山璟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但这次,他注意到相柳的灵力中似乎掺杂着一丝不和谐——某种阴冷的、带着腐蚀性的能量。
"相柳...你体内有伤?"涂山璟睁开眼问。
相柳明显一怔:"你怎么..."
"我能感觉到。"涂山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的灵力里混着某种毒素。"
相柳沉默片刻,最终承认:"旧伤了,不碍事。"
涂山璟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等等...我的天狐灵力是不是能帮你中和这种毒素?"
相柳皱眉:"理论上可以,但你现在..."
"让我试试。"涂山璟坚持道,主动引导自己的银光流向相柳的手掌,"我们灵力能共鸣,应该不会排斥。"
相柳还想反对,但涂山璟已经开始了。银光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流入相柳体内,涂山璟通过内视"看"到那丝阴冷的毒素被一点点中和。更奇妙的是,这个过程不仅没有消耗他的力量,反而让他的灵力运转更加流畅。
"真的有效!"涂山璟惊喜地说。
相柳的表情复杂难辨:"白痴...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但我们没问题,不是吗?"涂山璟微笑着继续输送灵力,"相柳,我们是互补的。你的妖力能安抚我暴走的血脉,我的天狐灵力能清除你的毒素。这难道不是命中注定吗?"
相柳没有回答,但涂山璟能感觉到他的抵抗在减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维持着灵力循环,帐篷内渐渐被银紫色的光芒充满。
不知过了多久,涂山璟感到一阵疲惫,灵力输送的速度慢了下来。相柳立刻察觉,轻轻将他按回床铺:"够了,休息吧。"
涂山璟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撑着问:"相柳...到了圣地之后...你会告诉我一切吗?"
长久的沉默后,相柳轻声道:"会的。"
"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涂山璟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梦呓。
这次相柳的回答来得很快,也很轻,但涂山璟还是听到了:
"只要你不赶我走。"
这个承诺如同一剂安神药,涂山璟带着微笑沉入梦乡。在意识完全消失前,他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带着熟悉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