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涂山璟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藏着太多秘密。他决定不再追问，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涂山璟一边换药一边问。

男子沉默片刻，答道："柳九。"

"柳九..."涂山璟轻声重复，"好名字。我叫涂山璟。"

"我知道。"柳九说，"青丘涂山氏的二公子，医术冠绝天下。"

涂山璟手上动作一顿："你认识我？"

"涂山氏的名声，谁人不知。"柳九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涂山璟笑了笑："虚名而已。倒是你，柳公子，我看你体质特殊，对医术似乎也颇有研究？"

昨天他偶然发现柳九在翻阅他的医书，对一些疑难杂症的看法独到而精辟。

柳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略懂皮毛。"

"太谦虚了。"涂山璟系好绷带，"我有个病人，患怪病多年，遍访名医无果。若柳公子不介意，可否一同探讨？"

柳九定定地看着涂山璟，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意。最终，他轻轻点头："可以。"

就这样，柳九在回春堂住了下来。表面上他是涂山璟的病人，实际上两人更像是医道同好，常常彻夜讨论病例和药方。涂山璟发现柳九的医术造诣深不可测，尤其对各类毒物和奇症的了解远超常人。

一个月后的夜晚，涂山璟在书房整理医案，柳九推门而入。

"还没休息？"涂山璟抬头微笑。

柳九走到他面前，神情比往日更加严肃："我该离开了。"

涂山璟手中的笔顿在纸上，墨迹晕开一片："为什么？你的伤..."

"已经好了。"柳九打断他，"这段时间承蒙照顾，柳九铭记于心。"

涂山璟放下笔，站起身："是我该谢谢你。你的医术见解让我受益匪浅。"他顿了顿，"只是...外面对你来说恐怕不安全。那些伤你的人..."

"我能应付。"柳九语气坚决。

两人对视良久，涂山璟终于叹了口气："至少等天亮再走。今晚...陪我喝一杯？"

柳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点头应允。

涂山璟取来珍藏的桃花酿，两人在院中石桌旁对饮。月色如水，为柳九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几杯下肚，涂山璟惊讶地发现柳九白皙的面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比平日多了几分生气。

"你酒量不佳？"涂山璟笑问。

柳九摇头："很少喝。"

"为什么？"

"酒会...让人松懈。"柳九的声音低了下来，"而我...不能松懈。"

涂山璟心中一动："柳九，你到底在躲避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

柳九抬头望月，月光在他眼中流转："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可你不必..."

"涂山璟。"柳九突然直呼其名，眼神锐利如刀，"你知道我是谁吗？"

涂山璟愣住了："你不是...柳九吗？"

柳九苦笑一声，仰头饮尽杯中酒："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若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你还想知道吗？"

涂山璟心跳加速，却不知为何并不感到害怕："我想知道。无论你是谁，我...都想了解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