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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画骨契·月蚀咒印共鸣

寻找前世之旅双生契轮回

长安的夜浸在猩红的月色里,月蚀将满未满的诡谲时刻,血色光晕如同被揉碎的晚霞,沿着花萼相辉楼的飞檐缓缓流淌。司音握着陆昭画室的铜环,指尖神纹突然灼痛如炙,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皮肉下攒动——这是神力碎片共鸣的征兆。推开门的刹那,浓重的朱砂味扑面而来,烛火无风自动,将满墙画卷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锁链,在墙面投下不安的晃动。

"沈画师果然守约。"陆昭倚在画案旁,左眼依旧蒙着布条,右瞳在血色月光下泛着琥珀金,像是淬了毒的琉璃。他身前摊开的《并蒂莲图》尚未落款,两朵莲花的根茎却缠绕成司音神格中缺失的碎片形状——正是三日前花萼楼惊变后,他执意要看的画。陆昭的目光扫过司音泛着微光的指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月蚀之夜。"

司音缓步上前,目光扫过墙上悬着的百余幅作品。表面是仕女山水,可当月光斜斜掠过纸面,那些留白处竟浮现出细密的暗纹。他伸手抚过《飞天图》的绢布,指腹传来黏腻的触感——每幅画的底层,都用某种暗红颜料绘制着锁妖链,而那颜料的气息,分明与他神血如出一辙。记忆突然翻涌,他想起在天界时,撒那特思曾用指尖蘸着他的血,在鎏金台绘下守护阵法的模样。

"在看什么?"陆昭的声音突然贴在耳畔,带着温热的呼吸。司音转身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清晰看见对方喉结滚动,脖颈处咒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这些画......在我提笔时就自己出现了。每当月圆,我的手就不受控制地画出这些锁链。"陆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与不甘,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

司音的手指按上《并蒂莲图》的莲心。刹那间,记忆如被撕裂的星河,万千碎片瞬间涌入灵台:鎏金台上,撒那特思的银发扫过他手背,两人脚下绽开的并蒂莲正与眼前画面重合;锁链勒进脊背的剧痛;还有那句"别怕,我在光里等你"的誓言。而现实中,陆昭的咒印突然迸发强光,金莲花瓣从画中飞出,径直没入司音眉心。

"啊!"陆昭突然跪倒在地,琥珀色瞳孔泛起细密裂纹。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按住胸口。司音想去扶他,却被对方反手抓住手腕。滚烫的掌心覆上他手背,陆昭喘息着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每到月圆就像被锁链穿透......或许你能画出我的真心。" 司音的指尖触到咒印的纹路,那凸起的图腾与他后背的伤痕完美契合。陆昭隐瞒了关键——此刻司音后背的旧伤也在发烫,如同呼应着这份禁忌的触碰。而更诡异的是,当金莲花瓣融入眉心时,他分明看见陆昭的瞳孔闪过一瞬纯粹的金色,那是撒那特思神格的光芒。

"你早就知道。"司音抽回手,却被陆昭攥得更紧。月光穿透窗纸,将两人影子重叠在墙上,宛如缠绕的双生莲。陆昭仰起头时,喉间的咒印随着喘息明灭不定,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期待:"从我第一次画出仙人的模样,就知道你会来。昨夜我盯着这幅《双生莲图》,画中缺失的莲心,与梦中握住的温暖掌心完美契合。"

话音未落,陆昭突然瞳孔一缩,耳尖微动——他听见了百米外重华佩剑特有的龙吟声。几乎是本能地,他猛地将司音推进暗格,檀木机关发出轻响。"别出声。"陆昭低声警告,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透过缝隙,司音看见重华带着金吾卫破门而入,腰间的测神镜泛起刺目白光。重华摩挲着测神镜边缘的刻纹,那是他成为天道执行者时亲手篆刻的惩戒咒文,此刻镜中扭曲的光影,让他心头泛起一丝陌生的不安。

"陆昭,私藏妖物,意图谋反!"重华的声音冷如冰霜。司音屏息注视着暗格里的景象:陆昭从容整理衣襟,袖中滑落的不是兵器,而是枚刻着双莲纹的玉佩——与他神格中缺失的碎片纹路一致。

暗格里蛛网尘封,司音在摸索中踢到松动的地砖,移开后才发现藏在夹层中的古籍。《轮回逆卷》的封皮早已斑驳,扉页上用血写着:"双生灵魂,逆轮而溯。当神血与咒印共鸣,便是天道崩解之时。" 而此刻,陆昭与重华的对峙声传来:"想要证据?"陆昭扯开衣领,咒印在月蚀的血光中格外刺目,"来,用你的测神镜照清楚!"

测神镜的光芒骤然暴涨,却在触及咒印的瞬间扭曲成漩涡。重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镜中倒映出的,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神格虚影。司音在暗处握紧拳头,神纹与后背伤痕同时灼痛——这不仅是神力的共鸣,更是天道对真相的恐惧。当重华的喝问与陆昭的轻笑混在一起,司音终于明白,所谓任务,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追寻,而是双生灵魂跨越轮回的相互救赎。

月蚀达到顶点的刹那,暗格中的《轮回逆卷》无风自动,残页上浮现出新的预言:"血月吞日时,双莲燃尽天道衣。"而在大明宫深处,仙尊转世的皇帝望着天象,将新得的神纹拓片缓缓贴在墙上——那上面,司音与陆昭的神力波动,正交织成禁忌的双生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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