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愈发聒噪的午后,教室后墙的风扇吱呀转动。温晚柠将冰凉的橘子汽水往周易凡后颈一贴,男生跳起来时撞翻了黎景淮的笔记本,草稿纸上未完成的函数图像洇开墨渍。
“周易凡!”白烬雪慌忙抽出纸巾,却被黎景淮按住手腕。他指尖擦过她手背上的汗渍,漫不经心地将弄湿的纸页翻过去:“没事,正好想换种解题思路。”语调依旧清冷,耳尖却在收回手时微微发烫。
温晚柠趴在两人中间的隔板上,杏眼亮晶晶:“周末去海边玩吧!我要画夕阳下的橘子汽水!”她的发绳不小心扫过周易凡睫毛,男生反手将她丸子头揉乱:“小矮子当心被海浪卷走。”话音未落,黎景淮已经抽出尺子精准敲在他手背:“她能踮脚摸到你下巴,需要帮忙演示吗?”
白烬雪看着温晚柠跳起来追着周易凡满教室跑,梨涡里盛着笑意。她低头整理被碰乱的笔记,忽然发现黎景淮用红笔在函数图像旁画了只小兔子,耳朵上还别着朵小花。
周末的沙滩上,周易凡戴着温晚柠强塞的粉色兔子耳朵发箍,单手举起排球:“来!小画家接招!”温晚柠穿着贝壳项链的沙滩裙,跳起来时发梢扫过周易凡手腕,男生突然扣球失误,排球直直砸进黎景淮怀里。
“故意的?”黎景淮挑眉,修长手指转动着排球。白烬雪蹲在不远处堆沙堡,海浪卷走她的拖鞋时,是黎景淮赤着脚追了半里路。他把鞋递给她时,裤脚还在往下滴水,却掏出颗草莓糖放进她掌心:“奖励你城堡里的公主。”
夕阳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温晚柠架起画架,画布上却画满了周易凡追着海鸥跑的模样。白烬雪抱着黎景淮递来的冰镇果汁,看他蹲在礁石上给温晚柠捡贝壳,月光落在他微湿的发梢,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
归途中,周易凡骑着车载着温晚柠在前面呼啸而过,车筐里塞满贝壳风铃。黎景淮放慢车速,等白烬雪跟上。海风掀起她的白高马尾,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住被吹乱的发梢,指腹擦过她脸颊时,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混进海浪。
路灯次第亮起,四人的影子在柏油路上时而交错时而分开。温晚柠的笑声穿透夜色,周易凡突然刹车回头:“喂!明天食堂抢饭,你们两个跟紧点!”黎景淮与白烬雪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原来有些情谊,早已在盛夏的风里悄然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