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契约已成，"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永恒之塔的第二位守护者，也是我唯一的盟友。"

9

夜幕降临时，教廷的人已经在塔外驻扎了一整天，却始终没有等到我出来。主教焦急地在篝火旁踱步，不断往塔的方向望去。

"也许契约仪式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比安卡安慰主教，"艾拉有着非凡的天赋，她一定能胜任。"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此刻正站在永恒之塔顶层的边缘，俯瞰着下方的教廷营地。在我身旁，伊莱克斯的身影若隐若现。

"永恒之塔的每一层都代表着一段历史，一个场景，或者一个可能的未来，"伊莱克斯解释道，"这座塔不仅是一座建筑，更是一个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节点。"

"所以它为什么存在？谁建造了它？"我问道。

"这正是我们需要找出的真相，"他的声音中带着千年的疲惫，"我只知道，当初困住我的力量来自于一个远比教廷更古老的存在。这座塔存在的目的，或许与预防某种灾难有关。"

我想起了在塔中看到的种种幻象，那些战场、毁灭的城市，还有无尽的黑暗。"你是说，这座塔是为了预防世界末日？"

"或许是，或许不是，"伊莱克斯摇摇头，"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塔中都会显现出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我的职责就是将这些预知传达给外界，让他们有所防备。这也是教廷一直想从我这里获取的能力。"

"但你刚才说，你的力量正在衰退？"

"是的，随着时间推移，我的存在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亡魂，对预知的把控也越来越弱。这就是教廷想利用你的原因。"

我沉思片刻，然后问出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如果只是需要预知能力，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困在塔里？为什么不能让占卜师自由进出，定期提供预知？"

伊莱克斯的眼神变得深邃："因为永恒之塔的预知力量远超普通占卜，它能看到的未来更加准确、更加遥远。但代价是，使用这种力量的人必须成为塔的一部分，被永恒之力侵蚀，最终失去自由。"

他的话让我心底发寒。这就是教廷为我准备的命运吗？成为永恒之塔的一部分，一个被困的预言者？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教廷的人还在外面等着我的消息。"

"我们要给他们他们想要的，同时寻找解脱的方法，"伊莱克斯说，"用你的占卜天赋和我的指导，你可以进行有限的预知而不被全侵蚀。但我们必须找到永恒之塔的核心秘密——为什么它需要一个永恒的守护者。"

我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净化之水："比安卡给了我这个，说是如果我感到自己的意志被动摇，就滴一滴在舌尖上。"

伊莱克斯接过小瓶，谨慎地观察着里面的液体："这不是净化之水，而是遗忘药水。它会让你忘记与我相处的记忆，只记得教廷教给你的内容。是他们防止你被我'蛊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