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杨涛被他说得耳朵有点红，赶紧辩解：“哪有！这是战术！战术懂不懂？”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王滔，王滔低着头在喝水，肩膀却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憋着笑。

王滔放下水杯，抬头瞪了黄垚钦一眼：“少废话，赶紧去看录像。”

黄垚钦扁了扁嘴，但还是乖乖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小声嘀咕一句：“切，战术？我看是‘粘住’战术吧。”

杨涛：“……”

向阳虽然没黄垚钦那么直白，但他看人的眼神总是意味深长。有时候，杨涛一个不小心，在游戏里给王滔送了个关键的助攻，或者救了他一命，向阳就会在语音里意味不明地“哦~~~”一声，拉长了调子，让杨涛瞬间脚趾扣地。

更有甚者，有一次训练赛打，大家复盘。久哲教练难得没有发火，只是平静地分析着。结果分析到某一波团战，杨涛为了救被围的王滔，不惜卖掉自己，最后虽然王滔活下来了，团战却输了。

久哲教练指着屏幕，语气平缓得可怕：“无畏，这波你为什么不撤？明知道救不了，为什么要白白送掉？”

杨涛当时紧张得手心冒汗，正准备解释，王滔突然开口了。

“教练，这波不怪阿黑。”王滔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是我站位有问题，把打野卡住了。阿黑是想救我，他……”他顿了一下，“他是想跟我共进退。”

他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但在安静的复盘室里却异常清晰。

杨涛猛地抬头看向王滔，王滔也正好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维护。

久哲教练看了看王滔，又看了看杨涛，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继续复盘。

但杨涛知道，王滔是在帮他解围，甚至冒着被教练骂的风险。那句“共进退”，更是让杨涛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事后，杨涛找到王滔：“酷酷，谢谢你啊，刚才。”

王滔正在擦键盘，头也没抬：“谢什么？本来就是我站位不好。”

“不是……”杨涛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我是说，那句‘共进退’……”

王滔擦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耳朵悄悄地红了。他咳嗽一声，别扭地说：“你想多了。赶紧去休息。”

“我没想多！”杨涛拉住他的手臂，语气有点急，“酷酷，我……我感觉，你是不是也特别喜欢我？”

王滔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但眼神里却没有一点凶狠。“你特么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揍你。”

“你才舍不得呢！”杨涛嘿嘿笑了，凑得更近了，小声问：“酷酷，我们在俱乐部里，要，要很注意吗？”他指的是他们的关系。

王滔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动作带着无奈的宠溺。“肯定要啊，傻瓜。别给俱乐部添麻烦，也别给自己找事。”他说得很认真，“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杨涛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一点。作为职业选手，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打好比赛，他们的关系一旦曝光，可能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