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诺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讲电话,杨涛带着杨图成在客厅玩。但即使隔着一扇门,杨涛也能听到一诺有些激动的声音。
“……不,我不回去……我说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声音断断续续,但杨涛能听出,一诺似乎在和谁争执,而且听起来像是在拒绝什么。
电话挂断后,一诺从房间里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杨涛关心地问。
一诺看了他一眼,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没事。”他只是这样回答。
杨涛知道他有秘密,但他选择尊重他,没有追问。
又过了几天,一诺突然对杨涛说:“杨涛,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当年……我生下图成的地方。”一诺说,语气平静得有些反常。
杨涛愣住了。他不知道一诺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去那个地方,那个对他来说充满伤痛回忆的地方。
“好,我陪你去。”杨涛没有多问,只是立刻答应。
他们带着杨图成,一起去了南京市郊的一家医院。这是一家普通的市立医院,和杨涛想象中的,为欧米茄提供高端私密生产服务的医院全不同。
在医院门口,一诺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的建筑,眼神复杂。
“当年,我在这里生下了图成。”一诺轻声说,“我一个人,没有任何人陪着。”
杨涛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他能想象出当年的场景,一个年轻的欧米茄,在异乡的医院里,独自承受着生产的痛苦,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朋友的陪伴。而这一切,都怪自己。
“对不起。”杨涛再次说,声音带着哽咽。
一诺没有回应他的道歉,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在这里住了几天,然后就带着他离开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爱思和梦泪,我怕他们担心,也怕……怕你找到我。”
他看着杨涛,眼神带着一丝嘲讽:“我知道你的S级阿尔法身份,你的信息素对欧米茄有多大的吸引力。我怕你找到我,会再次标记我,或者……把图成带走。”
“我不会!”杨涛急切地解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你做任何事,也没有想过要抢走图成!我只是想找到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想弥补我的错误!”
“是吗?”一诺语气带着怀疑。
“是真的!”杨涛抓着一诺的手臂,眼神认真而坚定,“我发誓。我只想让你和图成平安,幸福。”
一诺看着杨涛,看着他眼中真诚的眼神,心底的疑虑渐渐消散。他知道,杨涛没有骗他。他虽然有时候笨拙,有时候执拗,但他是一个真诚的人。
“我当年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一诺突然说。
杨涛一怔:“信?我没有收到过。”
“我把它压在你的枕头底下了。”一诺说,“写了我的决定,写了……写了我暗恋你很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