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走得... 太他妈突然了，兄弟。"我哽咽着说，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曾见过太多的死亡，在战场上、在任务中，我们这行就是与死神共舞。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将我击垮。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疼痛也无法分散我心中的剧痛。

"到底是谁？"阿峰在我身后低声咆哮，他的眼睛红得吓人，"谁干的这事？"

熊刚示意我们到走廊上说话。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外人后，压低声音："一个月前，我们队接到任务，打击一个跨国军火走私团伙。他们的头目叫'蝮蛇'，是前东欧特种部队的，在国际上臭名昭著。我们在K城追踪到他们的踪迹，但行动过程中出了岔子..."

熊刚的表情变得异常沉重："我们的队伍里...出了内鬼。"

这句话像是一道炸雷在我们中间爆开。

"杨子弹发现了这个问题，在上次行动前，他告诉我他怀疑副队长舒贤。但当时证据不足，我让他继续观察。今天的狙击行动中，子弹被安排在高点掩护，队里其他人负责突入抓捕。就在关键时刻，他的位置暴露了，被对方的狙击手锁定..."

熊刚顿了顿，声音里满是痛苦："从弹道分析，那是一发7.62毫米口径的狙击弹，距离至少八百米，直接穿透了他的防弹背心。"

"所以...是'蝮蛇'的人干的？"我咬着牙问。

"不，我们分析过现场。"熊刚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一枪的角度，只有队里的人才知道子弹会在哪个位置。而且...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军用狙击弹的弹壳，跟我们装备的一模一样。"

我的血液几乎在那一刻冻结。内鬼。叛徒。这些词在我脑海中旋转。杨子弹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被自己人出卖，被自己的战友...杀死的。

"你确定是舒贤？"阿峰嘶哑着声音问。

"他今天没来医院，手机关机，宿舍也空了。"熊刚说，"军方已经下令全境通缉，但..."

他没说，但我们都明白。以舒贤的能力和经验，如果他真是叛徒，此刻早已离开了国境。

"我不管他跑到哪里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酷而陌生，"哪怕是地狱的最深处，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我看了一眼病房里杨子弹的遗体，想起了那些年我们一起经历的生死时刻——在高原上与死神赛跑的日子，在丛林里与恐怖分子周旋的夜晚，在摩加迪沙撤离时他背着重伤的我冲出火线...

我们曾立下过血誓："同生共死，一个都不能少"。现在，杨子弹走了，而我却无法保护他，无法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他身边。

"兄弟们，"我转过身，看着钢刀小队的每一个人，"从这一刻起，我们启动'猎鹰行动'。目标只有一个——找到舒贤，为子弹报仇。军方会按程序走，但我们走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