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废墟中，一只老鼠从瓦砾堆里钻出，尾巴扫过地上一块断裂的玉牌。
玉牌上的图案，赫然是龙族分支的图腾。
凌渊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那片狼藉，眼神微沉。风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低声问道：“刚才那钟声……不像是寻常召集令。”
“是宗门紧急信号。”凌渊语气平静，“但内容没传出来，说明有人刻意屏蔽了信息流。”
风羽挠了挠头：“也就是说……今晚的事，有人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聪明。”凌渊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我们撞上大鱼了。”
两人沿着小巷穿行，避开巡逻队和聚集的人群，很快便离开了城东区域。月色如水，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黑袍猎猎作响。
“接下来去哪儿？”风羽问。
“遗迹。”凌渊简短道，“消息已经确认了，就在北边三百里的古林深处。我手上有一块残图，还差最后一点坐标就能定位。”
风羽眼睛一亮：“你早就准备好了？”
“嗯。”凌渊从袖中摸出一块泛着幽光的金属薄片，“这是从雷枭身上顺来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他将金属片展开，上面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路线图，隐约指向荒域北部的一片禁区——古林遗迹。
“那边不是被封了吗？”风羽皱眉，“听说以前有修士进去就没再出来过。”
“越是危险的地方，机缘越深。”凌渊淡淡一笑，“而且，现在不去，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夹杂着低语与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有人。”风羽立刻压低身子，靠在墙后。
凌渊眯眼望去，只见一支队伍正缓缓穿过街道，为首之人一身金鳞软甲，腰间佩剑镶着龙纹，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气息都不弱。
“敖坤。”凌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敖坤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灵兽上，神情倨傲，目光四下扫视，仿佛在搜寻什么。
“今晚的事……他肯定怀疑到我们头上。”风羽压低声音，“要不要先避一避？”
“不用。”凌渊反而站直了身子，缓步走出阴影，“既然来了，那就别躲了。”
风羽一愣，随即咧嘴一笑：“你这性格我喜欢。”
他们这一现身，立刻引起了敖坤的注意。
“哟，这不是那个连名字都没资格写进族谱的小子吗？”敖坤嘴角扬起，语气满是讥讽，“怎么，今天晚上玩够了，打算来见见世面？”
凌渊神色不变，微微一笑：“少主说笑了，我只是路过。”
“路过？”敖坤嗤笑一声，“你倒是会挑路走，偏偏走到我眼皮底下。”
他翻身下马，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压迫感。
“凌渊啊凌渊，你以为偷点东西、打几只妖兽，就能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不过是个外来者，连根都扎不稳的野草罢了。”
风羽脸色一沉，就要上前，却被凌渊轻轻按住肩膀。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凌渊依旧微笑，“但你现在动手，对你不利。”
敖坤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今晚的事，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查。”凌渊缓缓说道，“赤焰狼王出现在城里，不是巧合。而你的人死了几个，这件事……宗门不会善罢甘休。”
敖坤脸色变了变，但他很快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你想吓唬我？”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凌渊语气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
空气一时凝滞，双方对峙，气氛紧张得几乎要爆炸。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声钟响，比之前更急促。
“看来有人比我更快找到了线索。”凌渊笑了笑，“我建议你也别浪费时间在这儿了，否则……怕是要错过好戏。”
说完，他转身迈步，风羽紧随其后。
敖坤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凌渊！”他突然开口，“你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凌渊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下次见面，咱们换个地方。”
“你以为还能有下次？”
“当然。”凌渊终于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敖坤，眼神平静却锐利，“因为你还活着。”
下一秒，他身形一闪，带着风羽消失在夜色中。
敖坤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
“凌渊……你等着。”
他猛地一挥手：“所有人，立刻回府！我要重新安排计划。”
夜风呼啸，卷起尘土，吹动他的衣角。
而就在他转身之际，那只老鼠悄然从墙缝中爬出，尾巴再次扫过那块断裂的玉牌。
咔哒——
钟表的指针，竟在缓缓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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