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太后
正月初一,瑞雪初晴。
朱雀大街上人头攒动,百姓们踮脚张望凯旋的军队。沈知意骑着雪白的战马走在最前,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萧景珩因伤势未愈坐在马车里,透过纱帘望着妻子挺直的背影,唇角不自觉上扬。
"萧夫人!看这里!"
路边茶楼二楼,几个姑娘红着脸抛下香囊。沈知意剑鞘一挑,香囊稳稳落在掌心。她回头冲马车眨眨眼,将香囊收入袖中——这个动作立刻引发一阵善意的哄笑。
马车里的萧景珩无奈摇头,却见沈知意突然勒马停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刑部门口正押解着一队囚犯——为首的赫然是林尚书!
"罪臣林崇,勾结柔然、谋害忠良..."
宣读罪状的官员声音洪亮,却在念到"构陷睿亲王"时戛然而止。林尚书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哈哈哈...睿亲王?你们可知那萧景珩就是..."
"啪!"
一颗青梅精准砸进林尚书张大的嘴里。沈知意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林大人,话多伤身。"
萧景珩眸光一暖——这是她惯用的小把戏,青梅里藏着麻药,能让人暂时失声。
乾清宫内,熏香袅袅。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指尖轻叩案几。太后垂帘听政,珠帘后的身影纹丝不动。林尚书被铁链锁着跪在殿中,嘴角还残留着青梅的汁液。
"陛下。"沈知意跪得笔直,"臣妇有本奏。"
她解下七星剑双手奉上:"此剑乃赫连公主所赠,剑鞘中空,藏有林崇与柔然往来的密信。"
太监总管接过宝剑,果然从暗格中取出一叠泛黄的纸张。皇帝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猛地拍案:"林崇!你还有何话说?"
林尚书突然癫狂大笑:"臣认罪!但陛下可知,您最信任的萧景珩,正是睿王遗孤!"
满朝哗然。
萧景珩缓步出列,玄色朝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不错。"他声音清朗,"臣父正是睿亲王。"
死一般的寂静中,太后突然轻笑出声。珠帘晃动,她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传来:"哀家还以为,林大人要说出什么新鲜事。"
一卷明黄圣旨被捧到御前。皇帝展开一看,瞳孔骤缩——这竟是先帝亲笔,写明睿王以死明志,其子交由谢家抚养,待成年后恢复爵位!
"皇兄..."皇帝声音微颤,"原来早有安排。"
林尚书面如死灰:"不...不可能..."
"林崇。"太后掀帘而出,九凤金钗在朝阳下璀璨夺目,"你可知当年为何败露?"她指向萧景珩,"就因为你对这孩子下手,才让哀家顺藤摸瓜..."
萧景珩怔在原地。那些幼时遭遇的"意外",竟是太后查案的线索?
"陛下!"沈知意突然叩首,"臣妇斗胆,请观天象。"
钦天监立刻呈上星盘。沈知意指尖轻点:"去岁紫微星旁忽现将星,正应'忠良之后,光耀门楣'之兆。"她抬头,目光灼灼,"而将星方位,恰在睿王旧府!"
皇帝豁然开朗:"爱卿听旨!"
正午时分,圣旨传遍京城:
"睿亲王平反,萧景珩承袭王爵,加封镇国大将军。其妻沈氏护国有功,赐一品诰命..."
萧府后院,沈知意趴在石桌上数赏赐的单子,累得直打哈欠。萧景珩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夫人好算计,连星象都搬出来了。"
"谁让钦天监监正是我表哥呢?"沈知意狡黠一笑,转身戳他胸口,"倒是你,瞒得我好苦!"
萧景珩捉住她的手指轻吻:"为夫知错。"他忽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锦盒,"赔罪礼。"
盒中是一对泥塑小人——扎着揪揪的女娃娃正把男娃娃按在地上揍,活脱脱是他们初遇的场景。
"你什么时候..."
"十岁那年就开始做了。"萧景珩耳根微红,"每年做一个,都在西厢房藏着。"
沈知意鼻尖发酸,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西厢房不是..."
"对,就是你偷看我沐浴的那间。"
"萧景珩!"沈知意涨红了脸去掐他,"谁偷看了!明明是你...唔..."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缠绵的吻里。窗外,今春第一枝青梅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