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世上只剩一人信你,那人必是我。"——沈知意
箭矢破空的刹那,萧景珩旋身将沈知意护在怀中。"嗤"的一声,箭尖没入他右肩,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景珩!"
"没事。"萧景珩咬牙折断箭杆,将血书塞进沈知意袖中,"带着这个去找江南巡抚周大人,他是我父亲旧部。"
祠堂大门被撞开,十余名黑衣人持刀涌入。谢临风拔剑挡在二人身前,白衣染血:"后院有密道,快走!"
沈知意攥紧血书,突然从发间拔下赫连雪所赠的七星匕首:"要走一起走!"
黑衣人首领冷笑:"一个都别想跑!"刀光如雪,直劈谢临风面门。
电光火石间,萧景珩夺过供桌上的青铜香炉掷出。"铛"的一声巨响,香炉与钢刀相撞,火花四溅。
"走!"
谢临风剑锋横扫,逼退两名刺客。萧景珩趁机揽住沈知意的腰,撞开侧窗跃入雨中。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身后喊杀声渐近。
"分开走。"萧景珩突然松开手,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记住,血书比命重要。"
沈知意还未来得及反应,萧景珩已转身迎向追兵。她死死咬住嘴唇,转身奔向密林深处。
子时三刻,沈知意蜷缩在一艘乌篷船底。船身随着浪涛起伏,舱外风雨交加。她颤抖着展开血书,借着舱缝透入的月光细看——
「景珩吾儿:
为父时日无多,此秘关乎大周国运。二十年前军饷贪墨案,幕后主使非林尚书,而是...」
最后几个字被血迹模糊,只能隐约辨认出"东宫"二字。沈知意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年前的东宫,正是如今的...
"皇上?"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沈知意迅速藏好血书,握紧匕首。舱帘被掀开,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小娘子,躲得挺好啊。"
腥臭的酒气扑面而来。沈知意屏住呼吸,在对方探身的瞬间,匕首如毒蛇般刺出!
"啊!"
船夫捂着流血的手腕踉跄后退。沈知意趁机冲出船舱,却被甲板上的景象惊住——
十余艘战船将乌篷船团团围住,火把照亮江面。为首船头立着一位紫袍官员,正是江南巡抚周显忠。
"沈小姐,"周显忠拱手,"本官奉萧世子之命,特来相迎。"
沈知意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眼前一黑,栽倒在甲板上。
三日后,巡抚衙门。
沈知意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萧景珩正坐在床边,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晨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血书..."她嘶哑道。
"周大人已经密奏皇上。"萧景珩扶她坐起,"谢临风也脱险了。"
沈知意抓住他的手臂:"幕后主使是谁?"
萧景珩眸色转深:"先帝在位时,东宫除了当今圣上,还有一位..."
"废太子!"沈知意恍然,"可他二十年前就..."
"假死脱身。"萧景珩冷笑,"这些年以林尚书为傀儡,暗中操控朝局。赫连雄也是他的人。"
窗外传来早春鸟鸣,沈知意却浑身发冷:"所以谢家..."
"父亲当年查到线索,被迫远走江南。"萧景珩轻抚她苍白的脸颊,"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沈知意望进他深邃的眼眸,突然翻身下床:"我跟你回去。"
"不行!"
"萧景珩!"她抓住他的衣领,"若这世上只剩一人信你,那人必是我。"
晨光中,两人四目相对。许久,萧景珩叹息着将她拥入怀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