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推开门的时候 严浩翔正跪在木地板上拆纸箱 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切进来 把他发顶染成浅棕色 像块刚出炉的蜂蜜面包
“这箱是什么” 刘耀文用脚尖碰了碰脚边的纸箱 里面立刻传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严浩翔头也不抬地甩过来一只泡沫球 “你收藏的那些丑杯子”
泡沫球砸在刘耀文锁骨上 又弹到玄关的镜面柜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三个家 第一个太小 第二个太吵 而这个刚刚好 有能并排站两个人的厨房 和够严浩翔打滚的沙发
严浩翔突然从纸箱堆里举起个相框 “你看” 玻璃反光里映出他们第一次巡演的合影 刘耀文脸上还画着夸张的舞台妆 严浩翔的耳钉在聚光灯下亮得像颗星星
刘耀文蹲下来帮他擦相框上的灰 发现背面用荧光笔写着日期 旁边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狗 他笑着用胳膊肘撞严浩翔 “这狗画得比你本人帅”
衣帽间的移门卡住了三分之二 严浩翔撅着屁股和滑轮较劲时 刘耀文正把两人的衬衫一件件挂进衣柜 左边是他的黑灰白 右边是严浩翔的彩虹色 中间混了件印着卡通老虎的睡衣 去年情人节礼物 被严浩翔强行塞进他的穿衣风格里
“刘耀文” 严浩翔在隔壁浴室喊他 声音带着回音 “花洒装歪了” 等刘耀文举着扳手赶到时 发现那人已经坐在浴缸边缘玩水 手指拨弄着水流划出弧线 “像不像上次济州岛下雨”
晚餐叫了外卖 坐在纸箱堆里吃炸酱面 严浩翔把黄瓜丝全挑进刘耀文碗里 换来一个脑瓜崩 却还是被允许把脚架在对方大腿上 电视还没装好 他们就着手机看以前的舞台视频 严浩翔突然按下暂停
“这里” 他指着屏幕里某次安可舞台 刘耀文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是升降台下降的瞬间 自己下意识抓住严浩翔手腕的画面 “那时候我就在想” 严浩翔的脚趾蹭过他家居裤的褶皱 “要是能和你住一起就好了”
刘耀文捏住他作乱的脚踝 炸酱面的甜咸气味还萦绕在齿间 窗外传来搬家公司卡车驶远的声音 月光把没拆完的纸箱堆照成一座微型城市 而他的城池中央 坐着啃排骨的严浩翔 油光蹭在下巴上 亮晶晶的
半夜两点 主卧的床垫还没送到 他们并排躺在客厅地毯上 严浩翔数着天花板裂缝 突然翻身压住刘耀文 “书房给我当游戏室”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刘耀文掐着他的腰反驳 “明明说好一半放我的健身器材”
争执终结于阳台传来的异响 两人抄起扫把和拖鞋侦查 发现是风刮倒了空花盆 月光下严浩翔的睡衣扣子开到第三颗 刘耀文伸手去系 却被抓住手指咬了一口
“这是新家第一晚” 严浩翔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出奇 “要不要做点纪念性的事”
最后健身器材和游戏机达成了奇妙共存 而主卧的床垫在三天后才送到 送货员疑惑地看着玄关处碰倒的纸箱 和里面滚出来的 两颗紧挨着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