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寒山盟

一辆马车在雪白的丛林与广袤的大地之间飞速穿梭，恰似一道奔腾的疾风，却始终不敢在城池之中稍有停歇，一路便绕过城池，穿山越岭。驾车之人面色紧绷，娴熟地驾驭着马匹，于草地上持续前行。这一路出奇地顺利，未曾遇到任何阻碍。

马车内部，一位女子双目紧闭，盘腿端坐，全身心地调养着内息。她的呼吸悠长且平稳，似乎与外界隔绝。另一名男子双目紧闭，头发散乱，浑身是血，满是伤痕的躺在马车内。忽然，楚乔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如闪电般转向马车内面目无色的宇文玥。那一瞬间，她的心情骤然变得沉重且复杂。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与关切，不知为何，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楚乔那略显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你们怎么来了？” 蛇女那清脆的声音回应道：“邬先生听闻你为救宇文玥前往冰湖，便预感到会有不测。他与仲羽已从蓝城逃出，命我等谍者全力营救少主。少主，您都想起来了吧？” 楚乔听后，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思绪万千。她深知，此次冒险绝非一己之力能够完成。楚乔微微点头：“嗯，想起来了，谢谢你。”

于是，楚乔轻声询问道：“现在我们该前往何处？” 蛇女毫不犹豫地回答：“回少主，我们先回盟中。邬先生在那里等候你，他让你不要着急，他或许有办法救宇文玥。” 楚乔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寒山盟，那个神秘而遥远的地方，或许将成为他们新的希望所在。

楚乔微微侧首，目光轻柔地投向身旁的宇文玥。心中暗自思忖：宇文玥，其实你早已洞悉我的真正身份，不是吗？你曾提及叠纸天眼与寒山盟是命中注定的宿敌，然而你依旧让我陪伴左右，赠予我银铃铛，给我指尖韧，传授武艺，让我成为谍者。这一切，究竟是你的无意而为，还是有心之行，我无从得知，我向来认为自己不欠任何人，唯有你，我亏欠太多，难以偿还。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思绪飘飞之际，楚乔的眼角悄然溢出一滴清泪，她迅速回过神来，轻轻拭去。这时，蛇女的声音响起：“少主，我深知您与宇文玥情谊深厚。然而，当初暗害盟主的事件，也有宇文家族的参与，况且我们终究是宿敌，您亦杀了宇文家族的宇文席祖孙三代报仇血恨。即便我们救了宇文玥，但立场相悖，两人终究难以并肩同行。” 楚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是我们拥有共同的信仰，便足以能携手共进。”楚乔回答道。她内心对宇文玥低语：你曾说愿分享我的梦，那承诺如今可还作数？倘若我们能拥有共同的信仰，是否还能携手共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如今，身为寒山盟的少主，仿佛被汹涌的回忆潮水淹没，那些曾经尘封的记忆此刻变得清晰如昨。她深知，自己肩负着沉甸甸的重任，其中不仅饱含着对理想与信仰的执着追求，更有一份坚定决心，要找出杀害母亲的元凶，为母报仇。除此之外，还有宇文玥…

楚乔心中满是未解的牵挂与责任。她清楚地明白，风云令出，不出半日，这消息便会传遍大江南北，刺杀自己的人必不在少数，自己必须义无反顾地履行使命，继承母亲未竟的事业，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寒山盟的发展之中，让母亲打下的基业继续发展下去。同时，他也誓要让那些包藏祸心、残害母亲的真正凶手血债血偿，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她与宇文玥之间，似乎还隔着千山万水。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重重障碍，犹如一座座高山。

大殿之上

燕洵端坐其上，左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右手则机械地翻动着堆积如山的公文。这些公文无一不是关于弹劾楚乔以及要求缉捕她的内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与疲倦，双眉紧锁，眼神有些呆滞。白天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梦魇，让他头痛欲裂，仿佛要将他的理智撕成碎片。无数纷繁复杂的事情接踵而至，使他根本无暇去细细思考每一件事背后的缘由。

就在这时，阿精匆匆走上前来，恭声说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派人打捞了一具与宇文月体型相似的尸体，并送往长安了。” 燕洵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中暗自思索着。

“那群人查出来了吗？” 燕洵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阿精回应道：“那群人武功高强、身法绝佳，他们不像军中之人，行事诡秘莫测，难以捉摸到他们的行事痕迹，我们当时撤离冰湖后，他们便迅速逃离，无迹可寻。” 阿精皱着眉头说道，脸上也满是困惑，双肩微微耸起，显得有些无奈。

燕洵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他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神有些黯淡。这些刺客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阿精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应该向殿下汇报，于是便声音颤抖着说道：“还…还有，邬先生和仲羽在蓝城中逃…逃脱了。据底下士兵来报，也是一群不知哪里的黑衣人助他们逃脱的。”阿精不由得将头低了下去。“哦？逃了。背叛，我最痛痛恨的便是背叛。”殿下阴冷的眼神中，带有一份狼的戾气，说话很绝，无人知道他是生气与否。“早不逃，晚不逃，偏偏这个时候逃。”他不由得面色冷凝，怀疑邬先生的忠心与阿楚的一切。是的，他已经变成了多疑很绝的殿下。“冰湖上发现的活口了吗？” 燕洵接着问道。

阿精连忙回答：“发现了一位，好像是宇文玥的月卫，尚有一口气。不过伤势较重，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意识。” 燕洵沉默片刻，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心中盘算着。

“对了，此次秀丽军跟随楚大人的命令与您的黑鹰军作对，已经全部困住，绑起来了，该如何处理？” 阿精又问道，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上。燕洵揉了揉愈发疼痛的头，脑海中浮现出楚乔的身影，他的眉头再次紧锁，眼神有些犹豫不决。

“再说吧。” 燕洵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面容。他心中明白，楚乔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秀丽军的，只是回想，楚乔白天看向他，那陌生又狠厉的眼神他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丝生疏，是之前在楚乔身上从未见过的，那是多年的经历才能激发出的那种眼神。“至于阿楚进宇文府之前的身世，你派人秘密去查清楚。” 他语气坚定地下达了命令，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突然，他眼神一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开口道：“我记得阿楚还有两个妹妹吧，三年前，她们外出逃离宇文府，阿楚跟我被困莺歌小院，她的两个妹妹便托人留在了燕北照顾，你去将他们绑来。”

阿精听后眼神睁大猛地一怔，磕磕绊绊的回答道：“这…这”“有什么问题吗？”一声不容置疑的声音进入阿精的耳边，阿精这才咽了一口口水：“没问题”

“记住，此事不要大张旗鼓。”

“诺”

“退下吧。” 阿精应诺一声，悄然退去。燕洵独自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四周寂静无声，唯有灯光在微微摇曳。他的心中思绪万千，如同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

月辉穿过茂密的树丛，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影。萧玉静静地盘坐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正专注于调身养气，周身散发着一股宁静淡泊的气息。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属下隐铭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附耳低声细语。

“公主，燕洵以楚乔身陷困境为由，诱骗宇文玥前往冰湖之地，并设计将其射杀。楚乔得知前去营救，最终竟将宇文玥从湖底救出。两人被蛇女带走消失得无影无踪，下落不明。”萧玉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又很快恢复平静。提到那个人却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泛起波澜，心念道：玥兄，不，宇文玥，你为了你的小女奴，当真可是连立场与阵营都可舍弃，明知圈套仍要犯险。萧玉却淡淡的从口中念叨带有一丝的调侃：“宇文家倒惯是会出情种。”属下隐铭接着说：“燕洵立即命人寻找一具酷似宇文玥的尸体，并将其送回长安，以期混淆视听，达到目的。”萧雨听后，脸上出现了一丝鄙夷，她随即心下了然明白燕洵的计谋，嘴上喃喃道：“燕洵当真虚以委蛇，野心勃勃。”

萧玉听完隐铭的汇报后，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暗叹道，该来的终究会来，随后，她话锋一转，又道：“这个叫楚乔的少女是洛河的女儿。能在冰湖之中救人，并且有能力逃脱。看来楚乔恢复了功力，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不过，这样一来，燕洵那里倒可借机利用，趁此机会，趁江湖谍者未得势之前将她与宇文玥彻底铲除。走吧”萧玉作势起身要走，隐铭随即扶起公主：“公主要去哪里？”萧玉眼中流过一丝耐人寻常的意味，眼神微挑，唇角微勾，淡淡回应道：“我们自然要去会会那位燕北王殿下了。”

今天的雪竟出乎意料地停了，天空奇迹般地透露出耀眼的阳光，这座城市显然没有被白雪厚厚覆盖，而是尽显热闹之景，仿佛春天已然来临。街道上人来人往，充满欢声笑语，两个小姑娘正认真地挑选着新鲜的蔬菜和色彩斑斓的布匹。突然，她们听到旁边一位大叔对客人绘声绘色地议论：“你们听说了吗？大魏的宇文玥将军被咱们的殿下设计死在了冰湖，尸体都送回长安去了。”另一个人却说道“啊，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能不打仗而度过一个好年呢？” 他的语气中满是期待和一丝庆幸。随后，大叔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那个楚大人因为宇文将军的事，还去营救了呢。”一旁的人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大叔确信道：“十有八九假不了，我表舅的大儿子在军营里当差，这消息千真万确，听说楚大人好像已经离开殿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

小八听到这消息，心中猛地一紧，还没等她有什么任何表情变化，身旁的小七立刻想要上前询问六姐的下落，却被小八一把拉住。小八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声张。她们二人回到住的地方后，小七满脸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让我问六姐的下落呀？” 小八急切地回答：“我们今天能隐姓埋名地在燕北过着正常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件事又与六姐有关，她与燕洵殿下的关系时好时坏，我们不清楚内情，恐怕会引火烧身。”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恐惧。小八却只是面露忧郁的小声道：“玥公子竟然死了。”小七仍然担心地皱眉：“宇文玥死了，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他是杀害临惜哥哥的凶手，活该被杀。但不知道六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和忧虑。小八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看她过得挺好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不来找我们。你啊，就别管她了，多关心关心咱们吧，就当没有这个六姐。”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和无奈。

就在这时，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士兵如汹涌的潮水般闯了进来。为首的士兵目光如炬，锐利地询问两个姑娘：“是荆小七和荆小八吗？” 她们二人被吓得脸色苍白，紧张地双手抱在一起，小七瑟瑟发抖地点了点头。小八虽然害怕，但眼神一转，随即失口否认道：“不…不是。”为首的士兵见状，面无表情地下令道：“带走，绑了。”她们二人几近挣扎，却也挣扎不过一群士兵，只能急切的慌张的喊道：“哎呀，你们干什么呀？我们没犯什么错呀，为什么绑我们？”为首的军官见她俩叽叽喳喳的喊道很是不耐烦，随即便命令道：“把她们俩的嘴给我堵上。”“诺”抓住她们二人的几个士兵应诺一声之后将事先准备好的白布堵到了荆小八荆小七两个人的嘴上。

马车在草原上悄然行驶，马蹄声在无尽的绿色中轻轻回响，直至抵达草原、森林与湖泊的神秘交汇处才缓缓停下。蛇女如灵动的风般跳下马，回身对着马车里的人轻声说道：“少主，我们到了。”楚乔那紧闭的双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仿佛千年时光凝聚于这一瞬。她起身，步下马车，望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翻涌起复杂难言的情感。多年岁月如潮水般流逝，自她上次离开，还是那个少女满眼不舍地追随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哪怕前方再多泥泞与挫折，也不会屈服。再往前行，便是寒山盟那神秘的总部，它深藏在世人难以窥探之处，唯有盟主与十二位人杰知晓其确切所在。故而，他们必须徒步前行，确保行踪如幻影般隐秘，哪怕是最训练有素的谍者也无法捕捉到一丝踪迹。自从记忆的封印被解除，许多谜团如同散落的拼图般逐渐归位，比如寒山盟的总部竟然隐藏在秀丽山的幽深之处。秀丽山，矗立于三国交界之地，位于燕北的边陲，三年前大魏的铁蹄攻破了秀丽山的边城，秀丽军在无奈中选择了投降，秀丽山及其附属的城郡便纳入大魏的版图。然而，这片土地依旧坚守着燕北的民风，大魏对这片蛮荒之地兴致寥寥，久而久之，这里演变成了三不管地带，却意外地成为了一片宁静的安全之所。“我们走吧。”楚乔的声音如清泉般响起。二人小心翼翼地将马车上的宇文玥抬下，继续向前，不久便见到了邬先生和仲羽那熟悉的身影。

“邬先生”楚乔看到二人，快步向前，双手抱拳，单腿跪地，感激地说道：“感谢邬先生的营救之恩。”邬先生见状急忙将楚乔扶起，温和地说：“阿楚，快快请起。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阿楚转头看到旁边虚弱的宇文玥，心急如焚地请求道：“邬先生，求您救救宇文月吧。他因我舍身犯险，我实在欠他太多。”说着，楚乔微微低头，努力掩饰眼中泛起的泪花。邬先生长叹一口气，对楚乔说道：“快先进来看看他的伤势再说。”他们一同进入寒山盟的一间屋子，将宇文玥轻轻放在床上。邬先生询问楚乔这一路上宇文玥可有异常，楚乔满脸忧虑，急切地回答：“他这一路高烧不退，脉搏微弱，呼吸急促，时而感到寒冷。”邬先生仔细察看，发现他满身是血，不仅左腰处有被刀剑划破的伤口，心脏旁边还被箭刺穿。而最棘手的是，宇文玥身负寒疾，又坠入冰湖，导致寒疾复发，情况复杂难解。邬先生只能如实对楚乔说道：“他最棘手的是心脏旁边的箭伤以及寒疾的复发。能撑到现在，全靠他顽强的意志。但即便救活，也怕他也寿数不永。阿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这里，楚乔感到浑身一软，但很快又坚强地不让自己有何异样，她双手紧握，泪水滑落。终于，仲羽的一只手搭在楚乔的肩膀上，轻声安慰。楚乔强忍悲伤，恳切地请求邬先生：“拜托了，邬先生。”邬道涯为宇文玥喂了一碗汤药，简单处理了外伤后，宇文玥渐渐昏睡过去。邬道涯在屋子里挂上暖炉，随后将楚乔叫到外面。

邬道涯缓缓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向楚乔询问道：“阿楚，如今你的功力可是恢复了吗？”尽管他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但依旧想要通过这番寒暄，让楚乔能够从那无尽的悲伤情绪中逐渐走出来。

楚乔听到邬先生的话语，缓缓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回答道：“是的，邬先生，我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我会继承母亲未完成的事业，全力以赴地重建寒山盟。释奴止戈，这不仅仅是母亲生前最大的心愿，更是我如今肩负的崇高使命。至于之前曾经提及的想要渡燕洵上岸的想法，如今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宇文玥说的对，他确实是我亲手养大的一匹饿狼，而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竭尽全力去尽量避免战争的发生，不让无辜的百姓再遭受战争的苦难。”

邬道涯静静地聆听着楚乔的这番话，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是欣慰的神情。他深知楚乔的成长与决心，随后，他语气郑重地向楚乔请示道：“少主，我未持风云令便擅自做主，私自调动了散落各地的谍者，此举实属逾越，还请您责罚。”说着，邬道涯竟深深地鞠了一躬，那躬身的姿态充满了诚意与自责。

楚乔见状，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将邬道涯扶起，说道：“邬先生，您万万不可如此。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年来，您一直全心全意地维持着盟中的秩序，不辞辛劳地联系散落在各地的谍者，默默地等待着我的回归。这次为了救我，您更是费尽心思，您真的不必如此自责。您是我母亲的挚友，更是我无比敬重的长辈，以后还是叫我阿楚吧。”

邬道涯看着楚乔那诚挚的眼神，明白她如今刚刚回归，还有太多太多不适应的地方，便轻声提议道：“宇文玥就交由我来照顾吧。你刚回到这里，不如四处好好看看吧，毕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楚乔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抱拳感激地说道：“真是有劳邬先生了。”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楚乔身着洁白利落衣装，手持破月剑缓缓前行。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幕熟悉的场景，这里是她儿时练功的地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仿佛又看到了在青山院中，宇文玥悉心教导自己的画面，那些岁月如刻在心头，无法忘怀。如今，她以何种身份再次面对这一切呢，心中充满感慨。

她来到一个隐秘之地，轻巧地拨弄几下机关，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声响，大门缓缓开启，迎接她的是一间寒气逼人的密室。密室中央，一块巨大的石头屹立其间，楚乔知道，此处便是母亲当年传授寒冰决的地方。寒冰决带来的剧痛如经脉般在体内蔓延，即便时至今日，那种疼痛仍令她难以忘怀。母亲当年的叮咛在耳畔回响，那时年幼不懂母亲为何忙碌，为何训练自己将寒冰诀传给自己，如今细细思量，才明白母亲为事业为自己的筹划。

走出寒冷的密室，楚乔思索着这几天的种种变故。脑海中浮现出宇文玥伤痕累累、静静躺在冰湖里的画面，她顿感体内一阵冰凉，巨大的内力在体内经脉间游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突然觉得疲惫不堪。双腿一软，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缓缓闭上双眼，楚乔慢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