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王一博和肖战在街上玩了一天，王一博又一个人在街边走了很久，时不时踢着路边的石子，直到母亲的电话响起，才终于想到要回家。
“妈，我回来了。”
“一博，终于回来了？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客厅的灯被打开，王一博抬起头，对上女人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
“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今天是我和你爸的结婚纪念日啊。”
“哦！对！我才没忘呢！妈！结婚纪念日快乐！”
王一博随手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花，递给母亲，女人轻轻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呀，真是的。”
“妈，没什么事我先去休息了。”
王一博真的有些困，他想揉眼睛，被女人制止，“脏不脏啊？好了，累了就去休息吧。”
母亲揉了揉王一博的脑袋，少年抬起头笑了笑，随后回房间睡觉了。
*
放假，返校，再放假，再返校，反反复复，漫长的高中生活，一眼望不到头。
一次下课，王一博把护肤品拿出来，被老师发现，少年和那些护肤品一起被请到办公室，护肤品被老师没收，但老师的一顿斥责并没让王一博退却，他愈挫愈勇，既然护肤品不行，那他就带化妆品嘛……
一班的教室门总是关着，假如老师进来，王一博也能很快反应，把那些化妆品全部收起来。
“小月肖，肖战，我叫你小月好不好？”
哄闹的教室里，王一博歪着脑袋，语调上扬，肖战正写着题的笔尖一顿，没想到王一博会想出这样一个称呼。
“随你。”
“好啊，小月～小月，你有没有不会的题，我教你啊。”
少年的声音听得人耳朵有些酥，一声声小月，陌生又新奇。
肖战抿起唇，把试卷挪到王一博面前，“这一题，怎么写？”
“这一题啊～我看看。”
王一博从抽屉里拿出平光眼镜，把板凳往肖战那移了移，肖战看着他的眼镜，有些疑惑。
“一博，你……近视吗？”
“啊？我不近视啊，我戴这个眼镜，是防止近视，怎么样？小月？好不好看？”
“嗯，好看的。”
肖战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适应“小月”这个称呼，但也没说什么，王一博喜欢叫就让他叫吧。
王一博给肖战讲了那道他不会的题，时不时扶一下眼镜，讲完后，肖战把卷子收了起来。
“你以前，也有同学叫……小月吗？”
“没有啊，我只这样叫过你。”
王一博还是不太习惯戴眼镜，他把眼镜收起来，冲肖战笑了一下。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让王一博叫他小月的人了。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
冬至已至，新的一年到来，群聊和好友列表里群发的新年快乐，肖战也同样群发回复，一个零点到来时的非必要祝福而已，肖战本不想回复。
寒假到来，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肖战还是没什么过年的真实感，每天淹没在题海里，期盼着能把自己的成绩提高一点。
“小月！”
“极光！我看到极光了！我在冰岛！”
王一博的消息就在这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凌晨闯进来，打断肖战做题的思路，让他拿起手机去看。
王一博发了他几张照片和视频，都是极光。
“小月！能视频吗？！”
肖战没来得及回复，王一博的视频通话便弹了过来，肖战点了接通，少年被放大的脸出现在屏幕前，他穿着春季外套，所处的地域并不是很冷。
王一博冲着屏幕笑了一下，肖战还是有点懵，直到王一博把手机翻转，肖战看到了离自己有千里之外的极光。
“小月！看极光！能看到吗？”
王一博又把手机转过来，面向屏幕，穿着羽绒服的肖战露出寒假以来第一个笑。
“能……很美。”
得到回答，王一博又迅速把手机转回去，冰岛的极光真的很美，每年来这里看极光的人也不少，携手而来的伴侣，背着包的旅行家，还有王一博和如鸢一样的学生。
“看得到就好，小月，我跟你说啊，上次我去瑞典比斯库看极光，极光只出现了三分钟就消失了，还特别冷，差点没冻死我……小月，你听得到吗？”
王一博把手机靠近自己的耳朵，听到肖战的声音，“听得到……你说的话，大部分我都能听到。”
“听得到就好，嘿嘿，小月，我这次是和如鸢他们一起来的，冰岛的天气不像我小时候想象的那么冷，本来还打算在这里多待几天的，但是寒假马上就要结束了……”
王一博继续说着，如鸢站在他身旁，举着相机，拍摄着壮丽的极光，她的相机里还有关于冰岛其他景点的照片，因为是几个人中唯一一个带了相机的人，如鸢被王一博特别叮嘱，要好好保管自己的相机，回国后把照片发给同行的每个人。
如鸢拍好照片，转过头去看王一博，少年一直举着手机，嘴里要与肖战说的话还没停，女孩看着王一博，不禁哑然失笑。
“小月”这个称呼着实是有点独特了，肖战这样一个外表高冷的人，好像也只有王一博才能让他露出点笑容来。
如鸢缓缓勾起唇角，看向王一博的表情有些微妙，她举起相机，把王一博对着手机一脸痴汉笑的表情拍了下来，以做未来证实某些事实的证据。
王一博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
冰岛的这次极光持续了足足有三个小时，王一博回去的路上还在与肖战视频。
“小月，回去我把照片发给你啊，小月，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写完了也发我一下，谢谢你哦小月……”
这时，前面的司机回头用英语问了王一博一句，是不是在和男朋友打电话？王一博没细想，下意识回答是的，而后又低下头和肖战聊天，发现肖战的脸怔在那了。
“小月，你怎么了？”
“一博……那个，你刚刚……”
肖战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只见屏幕那头的王一博也恍悟过来，他看向司机，慌张解释，那个有着米白色头发的本地人司机笑着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信。
“不好意思啊小月，我刚刚听错了，咳咳，你别在意哈。”
王一博摸了摸鼻子，耳朵有点红，肖战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一博，你寒假怎么突然想去冰岛了。”
“想去就去了嘛，我就在班级群里问了问，如鸢有空，我其他几个朋友也有空，就一起去了。”
“陆子华没和你一起吗？”
肖战不知道为何突然问起陆子华来，他瞄了眼书桌上包装好的水杯——是之前陆子华送给他的礼物，他一次都没用过。
听到陆子华的名字，王一博有些不太高兴地皱起眉，要知道他已经很久都没和陆子华有过正面交流了。
“你问他干嘛啊？小月，你离陆子华远一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了一博，你和陆子华之前不是玩得很好吗。”
之前肖战兼职的时候，看到很多次王一博和陆子华走在一起，尤其是第一次在那个餐馆当服务生，两人的亲密举动可不是一般朋友能做出来的。
王一博眉毛蹙的更深了，他撇了撇嘴，不满道。
“以前是以前，反正我以后都不会和他在一块了，小月，我是好心提醒你，别被他坑了，他真不是什么好人。”
肖战双手捧着手机，没再多问，倒是王一博补了一句，“15岁就能把一个男生拐上床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好人？”
肖战愣了一瞬，稍稍惊讶了一下，王一博又嘟起嘴，还是很不高兴，“小月，不会是陆子华最近又找你了吧？你最近提他的频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他没有找我。”
肖战的语气淡淡的，似乎也不在意王一博怎么说，他最近哪里频繁提起陆子华了？就这一次而已。
一通视频通话打几个小时，王一博回到宾馆，终于累了，但他躺在床上，还是想和肖战视频通话。
“肖战，国内现在几点啊？是不是已经凌晨了？不对，冰岛比国内慢八个小时……”
“国内是凌晨五点。”
肖战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和以往一样，冷静，沉着。
反而是王一博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不对啊？那，小月，你一整夜都没睡？！小月，你不困吗？妈呀，我跟你说了几个小时啊……”
“三四个小时而已……我其实，还挺愿意听的。”
肖战的话顿住了，他的眼尾渗着泪珠，一夜没睡确实让他有些头晕，但愿意听王一博的旅行过程，也是真的，因为从前没有人会这样讲给他听。
“真的吗？那太好了，肖战，我还怕打扰你嘞，你愿意听就太好了。”
王一博的表情又慌张变为惊喜，少年的精力旺盛，似乎怎么样都不会累到。
“但是我现在也很困了，要睡觉了，抱歉啊，不能再听你讲了。”
肖战有些无奈地冲他笑了笑，王一博连忙摆了摆手说没事，让他好好休息。
“小月，我们学校见哦！”
说罢，便挂了电话。
肖战打了个哈欠，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躲进被子里睡着了。
肖战做了一个梦，梦见王一博，笑着喊他小月，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向前，走向不知名的某个地点……
TBC.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