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尴尬还没消退，午休铃一响我就被裴珠泫按在操场长椅上。她抱着饭盒眼睛放光，活像只嗅到八卦的金毛犬
裴珠泫"快说！你和朴灿烈到底怎么回事？三班的女生说你们今早差点亲上！"
鹿昭阳"亲你个头！"
我咬下一大口饭团，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鹿昭阳"他差点把我当垃圾扔出教室！"
塑料勺磕在餐盒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想起朴灿烈拎着我衣领的样子，耳尖又开始发烫。
裴珠泫突然指着远处
裴珠泫"说曹操曹操到！"
我猛地回头，正看见朴灿烈抱着篮球从体育馆出来。夕阳给他镀了层金边，汗水浸透的白衬衫贴在后背，勾勒出流畅的肩线。他似乎感受到视线，偏头朝这边看过来，我条件反射抓起遮阳帽扣在脸上。
裴珠泫"怂什么？"
裴珠泫扒拉我的帽子
裴珠泫"他盯着你看呢！"
我从帽檐缝隙偷瞄，朴灿烈已经移开目光，却在路过时突然伸手，精准打掉我头顶的树叶
朴灿烈"智商不够，还想cosplay盆栽？"
他的指尖擦过我的发顶，带着篮球场上的热气。
我气得跳起来
鹿昭阳"朴灿烈！你幼不幼稚！"
他单手转着篮球后退两步，嘴角勾起熟悉的坏笑
朴灿烈"彼此彼此，鹿三岁。"
转身时球衣下摆扬起，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腰腹，我慌忙低头扒饭，却听见他的声音随风飘来
朴灿烈"记得还我奖杯。"
裴珠泫戳了戳我的腰
裴珠泫"这氛围，确定不是在调情？"
我涨红着脸把剩下的饭团塞进她嘴里，思绪却飘回了幼儿园。
那时的朴灿烈还是个总被我欺负的小哭包——至少在我记忆里是这样。
那年夏天，我蹲在沙坑里埋他最宝贝的迪迦奥特曼。塑料小人埋到只剩头部时，朴灿烈举着冰棍冲过来，圆鼓鼓的脸颊还沾着巧克力渍
小灿烈"鹿昭阳！你又搞破坏！"
我叉腰顶嘴
鹿昭阳"谁让你不肯分我冰棍！"
他气得眼眶发红，却突然把冰棍掰成两半，塞了大半根进我手里。我愣住的瞬间，他已经扑进沙坑挖奥特曼，小手掌被沙子磨得通红。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爸爸临终前送的最后礼物。
裴珠泫"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傻。"
裴珠泫推了推我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嘴角还挂着傻笑。远处朴灿烈正在和顾野斗牛，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混着少年们的笑闹
他突破防守时突然转头看过来，琥珀色的眼睛在暮色里亮晶晶的，像藏着银河。
晚自习铃响前，我鬼使神差地走进空无一人的高三（2）班。朴灿烈的课桌永远整洁得过分，草稿纸叠成整齐的方块，钢笔套上刻着"P.C.L"的缩写。我把擦得锃亮的奖杯轻轻放下，瞥见桌洞里露出一角画纸。
好奇心作祟下，我抽出那张泛黄的A4纸。画的是幼儿园的沙坑，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正在埋东西，旁边用拼音写着
"和昭阳一起玩真开心，可是她总抢我冰棍。"
脚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我手忙脚乱把画纸塞回去，转身撞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朴灿烈单手撑住课桌，将我困在他和桌面之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朴灿烈"鹿昭阳，偷翻别人东西，该怎么罚？"
我仰头时鼻尖几乎擦过他的下巴，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鹿昭阳"我、我只是来还奖杯！"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怀，大白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朴灿烈"下次想找回忆，直接问我。"
他伸手揉乱我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朴灿烈"小笨蛋。"
放学路上，裴珠泫举着手机尖叫
裴珠泫"快看表白墙！有人拍到你们在教室的照片了！"
我凑过去，照片里朴灿烈低头看我，侧脸温柔得能滴出水。配文是："高三校草的温柔只给一人？"
我红着脸关掉手机，却在转角处看见朴灿烈倚着路灯等我。
他递来一袋草莓牛奶，转身就走
朴灿烈"便利店买二送一，多的给你。"
我抱着温热的牛奶追上去，突然想起幼儿园那天，他也是这样，把最珍贵的东西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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