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1日,暴雨持续第七日。沈砚秋站在静安寺后巷的枯井前,掌心玉佩与罗盘同时发烫。井壁青苔下露出半块青铜砖,刻着与雌鼎相同的云雷纹——这是裴砚之在1936年埋下的时空仪入口。
「砚秋!」身后突然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喊。考古系助教小林举着文件夹追来,发梢滴着雨水:「您昨天要的民国气象档案...」话音戛然而止,她后颈的痣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形状竟与鼎纹第三道弧完美契合。
沈砚秋瞳孔骤缩。小林手中的钢笔滑落,露出腕间红绳缠绕的翡翠碎块——那是母亲陪嫁扳指的残片。「会长让我转告您,」她突然露出诡异微笑,指甲变长如利爪,「子时的星象,可是为你们准备的棺材板。」
时空仪启动的瞬间,沈砚秋被拽入漩涡。再睁眼时,1936年的静安寺正飘着细雨,裴砚之浑身是血地靠在井边,雄鼎裂痕遍布,而砚姝正用九节鞭抵住会长咽喉,她的旗袍下摆浸满蓝血:「哥,快把罗盘放进时空仪!」
「晚了。」会长抬手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与沈砚秋 identical 的面容,只是左眼角多了道刀疤——那是大哥的胎记位置。他胸前赫然纹着完整鼎纹,每道弧光对应一名双生子的命脉:「当年母亲想让你们取代我,现在,该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裴砚之咳着血笑出声,从衣襟掏出半支烟:「你以为母亲的绝笔信只有一封?」他将烟头按在井壁纹路上,暗格弹出的不是时空仪,而是个青铜匣子,里面躺着三枚怀表,表盖内侧分别刻着「生」「死」「归」。
「1936年的星象是陷阱,」砚姝甩动九节鞭,铃铛声震碎会长的时空裂缝,「真正的生路在2025年!」她踢开雄鼎,露出下面刻着的反向星图,「母亲用双鼎制造镜像时空,就是为了让我们...」
沈砚秋突然福至心灵。他将现代罗盘与民国怀表重叠,对准雨幕中的金星:「逆转时空的不是星象,是我们自己!」当三枚怀表同时指向子时,暴雨竟逆向升空,井中倒映出两个时空的叠加画面——1936年的自己正将雌鼎嵌入时空仪,而2025年的裴砚之(?)正站在实验室操控台后。
「看清楚了吗,大哥?」砚姝将玉佩碎片抛向沈砚秋,「你困在裂缝里二十年,以为能借尸还魂,却不知道...」她的身影与小林重叠,「我们早用鼎纹密码篡改了你的寄生坐标。」
会长的怒吼混着时空撕裂声。沈砚秋感觉有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托住罗盘,那是母亲的触感。当三兄妹的胎记在雨幕中拼成完整鼎形时,两个时空的镇国鼎同时爆发出强光,大哥的身影如皮影般被拽入鼎中,他临终前的惨叫里,竟混着母亲当年的哭声。
实验室警报声刺破耳膜。沈砚秋趴在操控台上,掌心插着半块翡翠扳指——是从会长(此刻已变回考古系主任的尸体)手中夺来的。监控显示,过去十二小时内他从未离开过实验室,但办公桌上多了封1936年的信,邮戳盖着「霞飞路裴记」。
信中内容
「砚秋亲启:
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们成功了。时空仪只能维持三分钟重叠,我和砚姝会留在1936年收尾。记住,鼎纹密码的最后一位是母亲的忌日,而你的怀表...
(字迹被水渍晕开,最后半句潦草如狂草)
别相信任何能看见裂缝的人。」
电脑突然自动播放监控录像。凌晨三点,本该死去的裴砚之竟出现在实验室,他左腕怀表链扣在右侧,从容地将雄鼎放入展柜,临走前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与沈砚秋相同的梨涡——那个只有他们母亲才知道的习惯。
「沈教授?」小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与砚姝 identical 的尾音。她捧着修复好的镇国鼎,后颈痣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道淡疤:「文物局送来新指令,说要把鼎运往...」
沈砚秋猛地转身,手中扳指碎片突然发烫。小林的瞳孔在灯光下闪过幽蓝,那是时空裂缝宿主的特征。他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展柜上,而玻璃倒影中,自己的后颈胎记正在缓慢变形,竟与大哥的刀疤位置完全重合。
暴雨在子时戛然而止。沈砚秋站在顶楼天台,三枚怀表在掌心共振。2025年的星象如期连成直线,而1936年的月亮正从云后探出,两轮明月在时空裂缝中重叠,形成罕见的「双月同天」奇景。
「原来母亲说的『三曜归一』,不是三星连珠,是三个时空的我们。」他对着裂缝轻声说,仿佛能看见裴砚之和砚姝的身影。雄鼎与雌鼎自动悬浮,鼎口喷出的光雾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完整影像:「砚秋,你才是裂缝的钥匙,而他们...」
影像突然被电流干扰。沈砚秋感觉有人按住他的肩膀,那双手带着硝烟味,是裴砚之的气息。「哥,记住,」虚无中传来模糊的话语,「真正的鼎中之人,从来不止一个。」
怀表指针突破子时,指向从未存在过的「丑时」。展柜里的镇国鼎突然碎裂成十二块残片,每块碎片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包括沈砚秋的。而实验室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个带锁的木盒,锁孔形状与裴砚之的翡翠扳指严丝合缝。
手机在此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彩信。照片里,1936年的外滩人潮中,裴砚之和砚姝并肩而立,他们身后的阴影里,竟站着与沈砚秋穿着 identical 风衣的男人,他左腕怀表链扣在左侧,嘴角叼着半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