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深人静时，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莫灵，我活了几千年，第一次害怕死亡。"

"为什么？"我轻声问。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不想让你独自一人，也不愿意错过与你共度的每一天。"

这是魈最接近表白的一句话。我心中涌起无限柔情，靠在他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魈，我爱你。"我鼓起勇气，将埋藏已久的心意说出口，"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婚约，只因为你是你。"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后轻轻拥我入怀："莫灵...我也是。"

简单的四个字，却胜过世间所有甜言蜜语。那晚，我们在星光下相拥而眠，一位千年守护者和一个凡间女子，两颗孤独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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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又是一年。

青玉台上下焕然一新，再不是当初那个冰冷寂静的地方。我在山腰处开辟了一片花园，种满了魈喜欢的琉璃百合；院子里多了几只从璃月港带回的猫咪，常常在阳光下慵懒地打盹；厨房里时常飘出各种美食的香气，连星烬老人都胖了一圈。

最令人欣喜的是，魈的业障几乎不再发作。偶尔有些小症状，也能很快恢复。他依然肩负着守护璃月的职责，但不再孤身一人面对一切。

"今天米伽什说你的业障已经几乎消失了。"一个春日的黄昏，我靠在魈怀里，分享早些时候仙医的诊断，"他说这是前所未有的。"

魈轻抚我的发丝："是你的功劳。"

"不，是我们一起的。"我仰头望进他琥珀色的眼睛，那里不再有昔日的阴霾，而是充满了温暖与平静。

"莫灵，我想带你去趟璃月港。"魈突然说，"有东西想送给你。"

第二天，我们来到璃月港最著名的首饰店。魈亲手为我挑选了一对玉镯，据说有延年益寿之效。

"这是给人类准备的。"他轻声说，神色罕见地有些不自在，"我希望...能尽可能地陪你长久一些。"

我心头一热，明白这是魈第一次直面我们之间最残酷的现实——我是凡人，终有一死；他是仙家，寿与天齐。但他宁愿选择正视，也要与我在一起。

"魈，就算只有短短数十年，我也不会后悔。"我紧握他的手，眼中盈满泪水，"能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他沉默片刻，忽然将我拉入怀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吻住我的唇。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如此亲密地对待我，让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

"我会想办法的。"他在我耳边轻声承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回青玉台的路上，魈破天荒地主动牵着我的手，向我讲述他打算向帝君请教的方法——或许有办法延长我的寿命，或许他可以放弃部分仙力变得更接近人类，他甚至考虑过请教各国的仙人，寻找让我们能长久在一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