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猛然睁开眼睛，瞳孔在昏暗的病房中迅速收缩。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瞬，随即聚焦在那个站在门口的人影上。老校长的身形在门框的阴影中显得格外高大，他手里提着一盏老式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沟壑，让他看起来像个刚从古老油画里走出来的幽灵。
她屏住了呼吸，背脊僵硬得像块铁板，手指死死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老校长的步伐轻得几乎没有声音，皮鞋在地板上摩擦出的细微响动却像是钝刀割在林小满的耳膜上。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胸口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仿佛要从肋骨间挣脱出来。
老校长停在床边，台灯的光线正好照在林小满的脸上。她看到他嘴角微微扬起，那抹笑意像是从寒冬里凝结出的冰霜，冷得让人心底发寒。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缓缓抬起手，将台灯放在床头柜上。玻璃灯罩与木质的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咚”响，那声音在林小满的耳中却被无限放大，震得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总是这么固执，”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里撕扯出来的，“就像当年的陈小雨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林小满的瞳孔猛地一缩，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死死盯着老校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试图从他每一道沟壑中找到哪怕一丝愧疚或悔意。
老校长的目光穿过昏暗的灯光，落在林小满的脸上，那双眼睛里藏着深不可测的东西，像是无底的深渊。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台灯的边缘，指节有些发白，似乎也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知道陈小雨为什么会死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却又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林小满的呼吸几乎停滞，她的手指抓得更紧了，床单在她的掌心里皱成一团。她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老校长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她的心脏。
“因为她和你一样，多管闲事。”老校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语气里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
林小满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的脑海中闪过陈小雨最后的模样——那双充满疑惑和惊恐的眼睛，仿佛在质问着她什么。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老校长冷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一种讽刺和不屑，“真相？正义？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实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
林小满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她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她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揭穿你们！”
老校长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的阴霾更深了几分。他缓缓弯下腰，凑近林小满的脸，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上，却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你真以为你有机会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是在耳语，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狠狠剜进她的心脏。
林小满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强迫自己直视老校长的眼睛，尽管那双眼睛里藏着的黑暗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我不怕你。”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坚定的力量，“就算你再怎么威胁我，我也不会停止。”
老校长直起身子，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但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熟悉的黄铜校徽，拿在手中把玩着，齿轮纹路在他的指间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你知道吗？这种东西还有很多。”他轻声说道，“我可以让任何人忘记一切，甚至让他们相信自己是罪魁祸首。”
林小满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老校长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耳朵，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种湿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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