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当老子是空气吗?!”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只见一个身披貂裘、脸上带疤的彪形大汉破门而入。
他手中长鞭一甩,"啪"地一声脆响,刘松仁长官的檀木桌应声而碎,木屑四溅。
“不是让你们锁住他吗?”
尹新月急匆匆赶来,鞋子踩在地上咚咚作响。
“那个冒牌货呢?给老子滚出来!”
彭三鞭抽了抽鼻子,铜铃般的眼睛凶光毕露,活像头被激怒的棕熊。
主持人面不改色:"这位公子,请问有何贵干?"
他甩着鞭子在人群中扫视,最后恶狠狠地盯着主持人。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才是正牌的西北彭三鞭!”
场间顿时哗然。
张起山从容起身。
“这位兄台真会说笑,在下持请帖堂堂正正入内,倒是阁下,是闯进来的啊。”
“放你娘的屁!”彭三鞭额角青筋暴起,“分明是你们在火车上抢了老子的请帖!”
『好家伙,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烬玉倚在柱边暗叹。
只见张起山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倒露出几分委屈。
“你这可就是贼喊捉贼了,明明是你在火车上偷窃不成,在这里反咬一口。”
彭三鞭震惊的看着张起山,似是没想到眼前的人那么不要脸。
主持人适时插话:“二位各执一词,是真是假我们可分不清。”她转向张起山,“这位先生,若身份有假,方才所拍三味药材可全都不作数了。”
在身后听了全程的齐八爷和二月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紧张。
日本人刚想趁火打劫,却被烬玉冷眼一扫,顿时缩了回去。
最终,两人定下蒙眼比试鞭法的规矩,谁受伤谁就输。
尹新玥拍手清场时,烬玉瞥见齐八爷偷偷在张起山的蒙眼布上戳了个小洞,不由扶额。
这作弊作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比试开始后,齐八爷故意大声说话干扰彭三鞭,尹新月也默契配合,时不时发出惊叹。
最终彭三鞭败下阵来,恼羞成怒地他直接揪住齐八爷的衣领:“小兔崽子使诈!”
“我家三爷都没意见,就你事多?”齐八爷梗着脖子反驳。
二月红也在一旁帮腔,“这位先生,我们三爷都没说什么。”
彭三鞭被噎的没话说,一下子暴怒,鞭子直取张起山面门。
两人缠斗间,彭三鞭突然甩鞭击碎吊灯,就在要砸到张起山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
烬玉的缭天鞭如游龙出海,将坠落的琉璃灯抽得粉碎。
“够了!”
就在彭三鞭还想继续的时候,尹新玥厉声喝止,再不阻止她的店可就没了!
尹新玥命人将彭三鞭轰了出去,她亲自带张起山取药,路上还不忘偷瞄这个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
被赶出门的彭三鞭咬牙切齿,正盘算着报复,却被日本人请上了车...
尹新玥几人拿到药以后,坐车迅速来到火车站,途中,张起山一直偷摸看向尹新玥。
“你偷看我干嘛?”
尹新玥回头看向张起山。
“我没有。”
张起山回避反驳。
“你要看呢便大大方方看。”她嫣然一笑,“我喜欢你看我。”
烬玉,齐八爷和二月红对视了一眼,默默将脸转向窗外,假装对沿途风景突然产生了浓厚兴趣。
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原本参加拍卖会的东北贝勒爷来到火车站想结交张起山这个朋友。
虽然贝勒爷嘴上与张起山寒暄,但是眼睛却不住往烬玉身上瞟。
白发如雪衬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翳,黑白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尽显气质。
“不知道这位美人叫什么名字呀?”
贝勒爷终究还是问出了最想问出的问题。
烬玉发现是在叫他后抬眼,琉璃般的眸子看得对方耳根通红。
他困惑地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又让贝勒爷愣了又愣。
“他…他叫小雪。”
齐八爷关键时候还忘了烬玉的名字,只能信口胡诌。
众人憋笑看着贝勒爷手足无措害羞的模样,心照不宣地没点破眼前的佳人是男孩的事。
火车鸣笛,烬玉转身上了火车,贝勒爷急忙追着问。
“小雪姑娘可曾成了家?”
“早许了人家!”
二月红吃醋似的推着烬玉上车,而尹新玥也跟着张起山上来。
车厢里五人面面相觑。
直到尹新玥落落大方道:“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新月饭店尹新玥,也是……佛爷未过门的夫人。”
“咳!”二月红被茶水呛到,“佛爷这趟...收获颇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