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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风云诡谲

江山引路

临安城的深秋裹着肃杀之气,朱雀大街的梧桐叶铺满青石板,被过往马车碾得粉碎。

沈清欢身披玄色披风立在城门外,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指腹摩挲着腰间玉佩——这是顾明渊出征前留给他的信物,此刻触手生凉。

城头禁军箭在弦上,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隐约可见"李"字绣纹。

"沈公子,城门守军不让通行。"副将陈七握紧刀柄,眼中闪过杀意,"不如我们强行......"

"不可。"沈清欢抬手制止,目光扫过城头新换的禁军服饰,"这是贵妃余党李昭的手笔,强攻只会徒增伤亡。"

他展开怀中密函,烛火摇曳下,北狄与李昭勾结的字迹在羊皮纸上泛着诡异的暗红,"他们定是想在顾将军回朝前控制京城。"

夜色渐深,沈清欢带着亲兵绕至城西角门。

此处曾是沈府旧部传递消息的密道入口,藤蔓缠绕的墙根下,三块青砖按特定顺序踩踏,暗门悄然开启。

腐木气息扑面而来,沈清欢摸出火折子,照亮石壁上斑驳的刻痕——那是父亲当年留下的标记,此刻却布满新的血手印。

"小心!"陈七突然将沈清欢扑倒,三支淬毒箭矢擦着头顶钉入石壁,黑暗中传来阴森的笑声:"沈清欢,你果然来了。"

火光摇曳间,李昭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半枚玉佩,与沈清欢腰间的玉佩纹路契合,"知道为什么留你活到现在吗?这块玉,缺了另一半可打不开密室。"

沈清欢瞳孔骤缩,他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封未写完的信,末尾画着与玉佩相同的纹路。

正要开口,李昭猛地甩出铁链,缠住他的手腕:"跟我走一趟吧,陛下想见你。"

皇宫深处,乾清宫的烛火忽明忽暗。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形容枯槁,紫黑的指甲深深掐进扶手。

李昭将沈清欢推跪在地,谄媚道:"陛下,这就是沈家余孽,私通北狄证据确凿。"

"荒谬!"沈清欢挣扎着抬头,"真正通敌的是李昭!这是他们伪造的文书!"

他掏出怀中密函,却在展开时脸色剧变——羊皮纸上的字迹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空白!

李昭大笑:"沈公子不会以为,北狄的密信会这么轻易被你拿到吧?那上面用的可是西域秘药,见光即化。"

他凑近沈清欢耳边低语,"不过你放心,我会留你一条命,等顾明渊回来,亲眼看着你死。"

与此同时,顾明渊率领的铁骑正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途中,他收到沈清欢失踪的消息,勒马转身时,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改道,直取西门!"

副将欲言又止:"将军,陛下旨意是......""清欢有难!"顾明渊的声音冷如冰霜,手中长枪指向京城方向,"若他出事,这江山不要也罢!"

夜幕笼罩的皇宫内,沈清欢被关入天牢。

潮湿的墙壁上爬满青苔,远处传来刑具碰撞的声响。

突然,隔壁牢房传来微弱的呼唤:"清欢?"他凑近铁栏,借着缝隙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本该在西北的顾明玥!

"长公主?您怎么会......"

顾明玥拖着锁链爬过来,脸上布满伤痕:"李昭勾结北狄,在军中散播谣言,说我通敌叛国。"

她从发间取下一枚银针,透过铁栏递给沈清欢,"这是解药,陛下中了慢性毒药,唯有此针可暂时压制。"

沈清欢握紧银针,眼神坚定:"我定会救陛下出来。"他开始用银针撬动门锁,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喧哗。

李昭的声音穿透牢门:"顾明渊闯城了!给我把沈清欢带过来!"

顾明渊的玄甲军如黑色洪流般冲破西门,长枪所指之处,禁军纷纷溃败。

他望着皇宫方向,眼中燃烧着怒火:"清欢,等我!"然而就在此时,皇宫上空升起三枚信号弹,竟是北狄的联络暗号。

顾明渊心头剧震——城中必有北狄细作!

天牢内,沈清欢被押至刑场。

李昭将他按跪在皇帝面前,高举伪造的诏书:"沈清欢勾结北狄,意图谋反,即刻问斩!"

刽子手的鬼头刀寒光凛凛,沈清欢望着龙椅上奄奄一息的皇帝,突然大喊:"陛下,您难道忘了紫霞丹的真相?"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皇帝浑浊的目光突然清明,挣扎着起身:"慢着......"李昭脸色骤变,抽出匕首刺向皇帝。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欢挣脱束缚,用头撞向李昭。两人在地上翻滚缠斗,沈清欢摸到李昭腰间的玉佩,突然想起父亲信中的暗语。

"原来如此!"他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插入刑台缝隙。地面轰然震动,露出一条密道。

沈清欢趁机抱起皇帝跳入密道,顾明玥紧随其后。

李昭恼羞成怒,指挥禁军追击。

密道内阴暗潮湿,沈清欢用银针为皇帝施针,暂时稳住了病情。

顾明玥握紧长剑:"这条密道直通御书房,我们从那里出去。"

然而当他们推开暗门,却发现御书房内站满了北狄死士,为首之人竟是失踪的吴德!

"沈清欢,别来无恙。"吴德把玩着北狄弯刀,"你以为拿到玉佩就能翻盘?太天真了。"

他身后,北狄死士们缓缓围拢,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幽蓝。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顾明渊破窗而入,玄色劲装染血,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放开他!"长枪横扫,瞬间挑飞两名死士。

沈清欢望着浴血奋战的身影,握紧玉佩——这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重要的人。

混战中,沈清欢发现吴德悄悄摸向皇帝。

他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却被吴德的弯刀划伤肩膀。

剧痛中,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突然将玉佩按在御案暗格。

整座宫殿开始震动,墙壁裂开缝隙,露出后面堆积如山的紫霞丹——这正是北狄控制朝廷的罪证!

"不!"吴德惊恐地后退,"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话未说完,顾明渊的长枪已刺穿他的胸膛。

北狄死士见大势已去,纷纷逃窜。

顾明渊冲到沈清欢身边,撕下衣襟为他包扎伤口:"傻不傻,为什么要拼命?"沈清欢靠在他怀里,笑着举起玉佩:"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晨光刺破云层,照在焕然一新的皇宫上。

太子扶着恢复神智的皇帝登上城楼,当众宣读李昭等人的罪状。

顾明渊与沈清欢并肩而立,望着下方欢呼的百姓。

沈清欢握紧顾明渊的手,轻声道:"明渊哥哥,我们的仇,终于报了。"

然而,在人群的阴影处,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转身离去,留下一张字条:"计划失败,启动另一方案。"字条随风飘远,落在墙角,渐渐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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