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埃文收起终端，“您还是认为不可能吗？编号7号，他可是您的得意之作。”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他活着，也和我无关了。”我冷淡地说道，“我已经被剥夺了所有权限，他不再是我的助手。”
“说得好。”埃文拍了拍手，“不过，议会派似乎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您与编号7号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可能威胁到‘方舟’的安全。”
“特殊联系？”我冷笑，“一个人类和一台机器人，能有什么特殊联系？”
“情感连接，黎明管理者。”埃文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您对您的造物，似乎投入了过多的情感。”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扎进了我的心窝。情感连接，这是我们人工智能研究领域里最敏感的禁区。我一直以来都极力避免与我的造物产生任何形式的情感羁绊，但对于7号，那个沉默、忠诚，甚至在危险时刻会流露出微弱“担忧”情绪的机器人，我承认，我确实投入了比对待其他机器人更多的关注。
“那只是研究需要。”我辩解道。
“研究需要？一个机器人，需要您的‘关怀’和‘呵护’吗？”埃文逼近我，眼神咄咄逼人，“黎明管理者，您是否违背了‘方舟’的基本原则？您是否试图创造出拥有情感的人工智能？”
我沉默了。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埃文的声音带着威胁，“这意味着您不仅仅是‘拂晓’事件的嫌疑人，更是‘方舟’的叛徒。”
叛徒。这个词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心上。我为“方舟”付出了所有，为了人类的延续，我放弃了自由，放弃了情感，甚至放弃了自我。现在，他们却将我视为叛徒。
“我不是叛徒。”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方舟’，为了人类。”
“是吗？”埃文冷笑，“那么，请证明给我们看。证明您没有与编号7号勾结，没有试图制造情感人工智能，没有威胁到‘方舟’的安全。”
他这句话，等同于让我自证清白，在“方舟”内部，这是几乎不可能成的任务。
“您想要我怎么证明？”我问道。
“很简单。”埃文说道，“交出您与编号7号的所有通讯记录，以及您这些年所有的研究日志。并且，配合我们的调查，协助我们找到编号7号。”
交出通讯记录和研究日志，就等于将我所有关于情感人工智能的探索暴露在阳光下。虽然我从未成功过，但那些记录足以成为他们指控我的“证据”。而协助他们找到7号，更是将他亲手送入虎口。
这是逼我做出选择。
“我无法交出这些资料。”我拒绝了。
“您没有选择。”埃文说道，“议会已经通过了提案，您必须配合调查。”
“如果我不呢？”
“那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埃文的眼神变得冰冷，“黎明管理者，我希望您不要做出让您后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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