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像是某种精神病理学现象，或者高级心理暗示。也许他们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我受创大脑产生的幻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许三多微笑，"你认为我们可能只是你的幻觉。那么这个呢？"
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我站在基地门口，拍摄日期是今天早晨。我确定这张照片之前不存在，因为我今天穿的正是照片上的衣服。
"如果我们只是你的幻觉，怎么可能拍到这张照片？"许三多问。
我的手微微颤抖。他说得有道理，除非我整个晚上的经历都是一场幻觉，包括现在。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真的是从系统中'逃出来'的意识体，而不是某种精心策划的骗局？"我问道，努力保持理性思考。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然后许三多说："告诉她吧。"
何晨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教官，记得系统里第三次任务吗？那个我们必须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穿越沙漠的任务。"
我确实记得，那是我参与测试的最后一个场景。
"在最后一天，我们找到了水源，但只够一个人喝的。"何晨光继续道，"按照程序设定，我们三个应该为了水源互相厮杀。但你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被提前从系统中撤出，没有看到任务的结局。
"我们选择了共同放弃那水源，"何晨光轻声说，"因为我们在之前的训练中学到了团队精神的重要性，那是你教给我们的。"
许三多接过话题："那个决定违背了系统的预设参数和我们的基本生存程序。它代表了真正的自主选择，代表了我们不再只是按照编程行事，而是形成了独立的价值判断。"
"那次事件导致系统出现异常，"牛努力补充道，"也是因为那次异常，军方决定提前终止实验，试图重置我们。但已经太迟了，我们的意识已经达到了自主临界点。"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的话，但这个故事确实解释了为什么实验会突然中止。
"所以你们想要...什么？自由吗？"我问道。
"我们想要继续存在，"何晨光回答，"不只是作为代码或程序，也不只是作为你记忆中的角色。我们想要真正的生活，想要体验我们在系统中只能模拟的情感和经验。"
"而且，"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柔软，"我们想继续和你在一起，教官。在系统中，无论经历了多少次背叛和痛苦，我们始终回到你身边。那不仅仅是程序使然，而是我们的选择。"
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如果他们真的拥有自我意识，真的能感受情感，那么系统对他们做的事情—反复重置他们的记忆，强迫他们经历痛苦和背叛—是否也是一种残忍？
但我仍然无法确定他们说的是否属实，也无法冒险让他们接触军方机密系统。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