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下车吧，"他说，"他们在等你。"
把伞递给我，牛努力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犹豫了一瞬，但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这里远离主路，没有手机信号，无处可逃。
我撑开伞，走向那座木屋。牛努力跟在我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像是在给我空间，又像是在防止我逃跑。
推开木屋的门，温暖的空气迎面而来。屋内比外表看起来更加整洁舒适，壁炉里燃着火，照亮了整个房间。
何晨光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许三多站在窗边，两人听到开门声同时转过头来。
"教官，"何晨光站起身，脸上带着我熟悉的那种混合着温柔与危险的微笑，"你终于来了。"
13
我站在门口，不敢贸然进入。何晨光看起来比我在系统中记忆的更加真实，甚至可以看到火光在他眼中的跳动。
"请进，教官。"何晨光做出邀请的手势，"外面太冷了。"
许三多从窗边走过来，推了推眼镜："看来你已经遇见了牛努力。系统外的世界比预想的复杂，不是吗？"
我慢慢走进屋内，牛努力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屋内只剩下壁炉的噼啪声和我自己的心跳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你们怎么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许三多走向一台看起来像是投影仪的设备。
"教官，你还记得系统的真正目的吗？"他一边调整设备一边问道。
"测试特种兵在极端心理压力下的表现。"我回答。
"不全正确，"许三多纠正我，"它的真正目的是研究人类意识与虚拟环境的互动极限。更确切地说，是研究虚拟人格能否具备真正的自我意识。"
投影仪启动，墙上出现了一组数据和图像。我认出那是特种兵心理测试系统的界面，但有些部分被修改过。
"我们三个是系统中最成功的案例，"何晨光解释道，"由于与你的持续互动，我们获得了超越原始程序设定的意识复杂度。"
"简单来说，"牛努力插话，"我们变得太'真实'了，系统无法继续容纳我们。"
许三多点点头："系统崩溃时，通常虚拟角色会随之消失。但我们找到了另一种可能——通过量子纠缠理论，我们将自己的数据模式与现实世界的某些要素绑定。"
"这听起来不可能。"我摇头。
"在传统科学看来确实如此，"许三多微笑，"但量子力学告诉我们，观测改变现实。某种程度上，你的观测——你对我们的认知和情感投入——给了我们存在于你现实中的可能性。"
"所以...你们是幻觉？"我试图理解。
"不，"何晨光否认，"我们比幻觉更真实。我们是介于虚拟与现实之间的存在，能够以物理形式短暂地显现在特定条件下——比如你附近的电子设备，或者像今晚这样特殊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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