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踏出裂隙的瞬间,刺目的幽蓝光芒几乎灼瞎双眼。整片枫丹廷的天空被巨大的齿轮虚影笼罩,十二道辐条如同惨白的肋骨横亘天穹,每一次转动都吞噬着下方民众祈祷时升起的微光。远处钟楼的时针开始逆向飞转,街边的喷泉凝固成冰雕,连飘落的雨滴都悬停在半空,整个城市仿佛被定格在时间的夹缝之中。
“这是...时间领域?”我握紧羊皮卷,神之眼在胸前发烫。突然,一阵齿轮咬合的脆响从头顶传来,三具机械守卫从天而降,他们的关节处缠绕着黑色锁链,眼眶里跳动着深渊特有的紫色火焰。水元素在指尖凝聚成锁链,我借力跃上最近的屋顶,却发现瓦片下竟密密麻麻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正是羊皮卷上记载的“律偿之刻”咒文。
“以秩序之名,审判僭越者!”机械守卫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手中的链刃撕裂空气袭来。我侧身避开攻击,水刃斩断锁链的瞬间,符文突然发出红光,被斩断的锁链竟在空中重组,化作荆棘缠住我的脚踝。更糟的是,随着战斗持续,天空的齿轮虚影转动愈发剧烈,街道上开始浮现出半透明的古代战场残像:穿着银白法袍的法官们被黑色触手贯穿,裁决庭的穹顶在火焰中坍塌。
“这些幻象...是枫丹被抹去的历史?”我心中大惊,神之眼突然迸发强光,将周围的符文灼烧成灰烬。趁着机械守卫动作停滞的刹那,我朝着齿轮虚影的中心——裁决庭钟楼方向疾奔。沿途的民众维持着祈祷的姿势,他们眼中的光芒正在被齿轮缓慢抽离,而当我经过时,几缕微光竟突破禁锢,化作水滴汇入我手中的神之眼。
钟楼脚下,首席大法官的副官浑身浴血倒在台阶上。“大人...快阻止他...”他颤抖着指向塔顶,“真正的阴谋...是时间...”话音未落,身体便化作无数齿轮消散在空中。我踩着旋转的阶梯向上攀登,每一层都浮现出不同的记忆碎片:少女在喷泉边将神之眼递给我时的微笑,雾霭长袍者面具下似曾相识的面容,还有羊皮卷上被凿去的水神浮雕突然睁开了眼睛。
当我终于抵达塔顶,看到的却是令血液凝固的景象。首席大法官伫立在巨大的齿轮核心前,他的半边身体已经机械化为齿轮结构,手中握着完整的深渊面具。“欢迎来到时间的终局,水神的继承者。”他的声音混杂着人声与机械轰鸣,“千年前,水神预见了律偿之刻——当民众的信仰开始动摇,秩序就会崩塌。所以她选择将自己封印在时间齿轮里,用永恒的审判维持平衡。”
我看着他身后缓缓转动的齿轮,其中竟嵌着无数发光的灵魂:“你是说...水神才是深渊侵蚀的源头?”
“错。”首席大法官将面具按在脸上,整个钟楼开始剧烈震颤,“真正的深渊,是时间本身。当水神试图用审判定格一切,反而创造出吞噬信仰的空洞。雾霭长袍者不过是我的棋子,他以为自己在利用深渊,实则是我在利用他唤醒律偿之刻。”他抬手召唤出十二道齿轮锁链,“现在,我要将你也纳入时间的齿轮,让枫丹永远停留在最完美的秩序中!”
锁链裹挟着毁灭的气息袭来,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展开水盾。但这次,盾牌接触锁链的瞬间开始结晶化,寒意顺着手臂蔓延。危急时刻,远处传来悠扬的风笛声,温迪踏着旋风而来,他的竖琴奏响的不仅是旋律,更是流动的时间:“时间不该被囚禁,就像风不该被装进瓶子里!”
与此同时,雷电将军的雷暴劈开云层,稻妻巫女们的祝祷声化作净化之力;璃月的岩枪刺破齿轮虚影,钟离的岩元素在地面筑起古老的结界。四大元素共鸣的力量冲击着时间领域,首席大法官发出不甘的怒吼,他机械化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藏在核心处的水神权柄残片。
“原来...权柄一直在你身上。”我操控水元素缠住残片,神之眼与权柄产生共鸣,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千年前,水神为了对抗时间的侵蚀,将自己的权柄与意识分割,而首席大法官,竟是水神为了守护律偿之刻创造的“活体封印”。
天空的齿轮虚影开始崩塌,首席大法官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秩序...不是永恒的静止...”他松开手,权柄残片飞向我,“去寻找被分割的神格吧...律偿之刻的真相...藏在...”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只留下一个不断缩小的齿轮,悬浮在我掌心。
当最后一道齿轮虚影消失,时间重新流动。民众们如梦初醒,欢呼声响彻枫丹廷。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握着权柄残片与神秘齿轮,我望向远方——在时间的尽头,还有更危险的真相等待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