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在涨潮时分发现那座玻璃囚笼时，尾鳍缠满了荧光海藻。马嘉祺的腕表卡在生锈的锁扣里，表盘显示他们漂流了四十九小时。月光穿透沉船残骸，照亮舱室内数百个福尔马林罐——每个都泡着片银色人鱼鳞。
马嘉祺别碰。
马嘉祺突然从背后捂住他眼睛，血腥味混着冷汗滴在肩胛。
马嘉祺这是黑市的人鱼实验室。
他踢开脚边的麻醉镖，露出地板暗格里泛黄的实验日志。宋亚轩看清扉页照片那刻，耳鳍骤然张开：十二岁的马嘉祺被捆在手术台，心口插着抽取人鱼髓液的导管。
暴雨砸在船舱铁皮顶上，马嘉祺撕开绷带露出溃烂的旧伤。
马嘉祺现在你知道这道疤怎么来的。
他引着宋亚轩的手按在胸口，掌下跳动的心脏缺失了四分之一拍。
马嘉祺他们抽走我的灵魂，塞进人鱼的基因链。
宋亚轩的眼泪凝成珍珠滚落，尾鳍泛起治疗系的蓝光。马嘉祺却扣住他后颈，将治愈之吻变成深咬。
马嘉祺我要的不是同情。
犬齿刺破人鱼鳃裂，信息素如荆棘缠住血脉。
马嘉祺是共犯……
警报器突然尖啸，废弃实验室的备用电源启动。冷冻舱缓缓升起，白雾中浮现出与宋亚轩面容相似的银发人鱼。马嘉祺瞳孔骤缩。
马嘉祺母亲……
宋亚轩的尾鳍扫碎操作台，基因图谱在显示屏炸开。马嘉祺拽着他躲过坠落的天花板，实验日志在火焰中翻飞——原来二十年前的人鱼改造计划，用濒死少年的心脏培育出了第一颗人鱼胚胎。
马嘉祺你就是那个胚胎。
马嘉祺撞开逃生舱门，将宋亚轩推进暴雨中的浅滩。
马嘉祺他们把你藏在福利院，等分化成功就收割。
话音未落，麻醉镖擦过他颈侧，李总的游艇探照灯刺破雨幕。
宋亚轩的利齿刺破舌尖，血珠滴在马嘉祺心口疤痕。治愈蓝光暴涨的瞬间，实验室废墟中所有福尔马林罐同时炸裂，人鱼鳞片化作利刃风暴。他在漫天银光中托起马嘉祺的脸。
马嘉祺现在，换我给你灵魂。
海底漩涡将他们卷进珊瑚墓场，宋亚轩的尾鳍因过度治疗开始褪色。马嘉祺用领带捆住两人手腕，氧气即将耗尽时咬开锁骨处的皮肤。
马嘉祺喝。
混着信息素的血液渡入口腔，宋亚轩的耳鳍进化出鳃裂。
他们在沉船厨房找到发报机，马嘉祺拆下微波炉变压器改装成武器。宋亚轩舔着他被电焦的指尖，突然被按在冰柜门上。
马嘉祺人鱼的报恩方式这么老套？
沾着番茄酱的指尖抹过他唇缝。
马嘉祺不如教我怎么用鳞片杀人。
深夜的环流带来虎鲸群，宋亚轩用高频声波引来领航鲸。马嘉祺骑在鲸背改装声呐装置，突然将电击器抵住鲸鱼眼球。
马嘉祺别动。
他冷眼看着追踪器从鲸鱼皮下弹出。
马嘉祺李总果然连海洋生物都控制了。
黎明时分，宋亚轩在潮间带捡到马嘉祺母亲的鳞片项链。解码器显示吊坠里有枚芯片，马嘉祺在篝火旁播放时笑出泪来——全息影像里，银发人鱼正教幼年的他唱安眠曲，而曲调竟是宋亚轩每次失眠哼的旋律。
马嘉祺原来我早就认识你。
马嘉祺将项链戴在宋亚轩颈间，指尖摩挲着项圈状的抑制器。
马嘉祺母亲用最后的基因片段培育了你，所以……
他突然咬开抑制器电路。
马嘉祺你是我等了一千天的礼物。
追踪无人机掠过时，宋亚轩正用尾鳍缠着马嘉祺的腰练习闭气。他们在海葵丛中接吻，毒刺擦过皮肤泛起红痕。马嘉祺舔去他肩头的血珠。
马嘉祺人鱼的毒对我无效。
拉开衬衫露出心口，疤痕已愈合成银鳞状。
马嘉祺从你分化那刻，我就是你的人形鳃。
宋亚轩的眼泪再次凝珠，这次砸在马嘉祺掌心变成了薄荷糖。他含着糖被按进涨潮的浪里，听见Alpha混着笑意的喘息。
马嘉祺救命恩人该收点利息……
尾鳍被握住的瞬间，他看见十二岁的马嘉祺正在记忆深处对自己伸手，掌心里躺着一模一样的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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