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银针般刺入黑夜，刘耀文站在"暗夜"酒吧锈蚀的后门旁，点燃今晚的第三支烟。橙红色的火光在他指间明灭，映照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这是他卧底行动的第三十七天，距离接触到"黑龙会"核心还差最后一步。
"文哥，龙哥让你进去。"黄毛小弟从门缝里探出头，耳钉在霓虹灯下闪着廉价的光。
刘耀文掐灭烟头，水珠顺着他的黑色风衣滚落。他摸了摸藏在后腰的匕首——这是他唯一能带的武器，配枪太容易暴露身份。三个月前他还是刑侦大队的精英警员，现在却成了道上新晋的狠角色"刘文"。
酒吧里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混合着酒精、汗水和劣质香水的气味。龙哥坐在最里面的卡座，两个保镖像铁塔般立在两侧。刘耀文走过去，微微低头："龙哥。"
"听说你一个人摆平了西街老疤的人？"龙哥晃着威士忌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刘耀文余光扫过角落——白色衬衫的男人独自坐在阴影里，修长手指间翻飞着一把蝴蝶刀。刀锋在灯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如同毒蛇吐信。
"混口饭吃。"他收回视线，声音刻意压低两度。
龙哥突然踹翻茶几："我他妈最讨厌装逼的！"玻璃碎片在刘耀文脚边炸开，酒吧瞬间安静。
蝴蝶刀"咔"地合拢。角落里的男人站起身，西装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右耳钻石耳钉随着步伐闪烁。刘耀文第一次看清他的脸——皮肤在霓虹灯下白得近乎透明，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左眉尾有道浅浅的疤。
"宋少。"龙哥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宋亚轩没理他，径直走到刘耀文面前。檀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刘耀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伸手。"宋亚轩说。
刘耀文伸出右手，立刻被冰凉的手指扣住手腕。宋亚轩拇指摩挲过他虎口处的茧，指尖像毒蛇般滑向掌心。
"M92F的退壳口磨痕。"宋亚轩突然凑近，呼吸喷在他耳畔，"警察？"
刘耀文后背渗出冷汗，但脸上纹丝不动："前特种兵，在伊拉克用过缴获的贝雷塔。"他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你要验伤疤吗？我背上还有RPG的弹片痕迹。"
卡座旁的小弟倒吸冷气。宋亚轩盯着他看了十秒，突然轻笑出声。他转向龙哥："这人我要了。"
"可是老爷子——"
"我会亲自和父亲说。"宋亚轩打断道，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金名片插进刘耀文领口，"明早九点，金茂大厦地下二层。"
刘耀文接过名片的瞬间，宋亚轩突然发力将他拽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他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紧绷的倒影。
"迟到的话，"宋亚轩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就把你握过枪的手钉在警局门口。"
黑色奔驰驶离时溅起一片水花。刘耀文站在雨里，摸出藏在舌下的微型通讯器："目标上钩了。"
"小心宋亚轩，"耳机里传来陈队凝重的声音，"三年前他亲手处决了两个卧底。"
雨水顺着名片滑入衣领。刘耀文想起宋亚轩转身时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像黑鹰展开的翅膀。他捻了捻残留着檀香味的指尖，心跳快得不正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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