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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

张云雷:卿卿是我

南京的梅雨季来得突然。韩梓卿撑着油纸伞站在小院门前时,青石板路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水洼。她收起伞甩了甩水珠,抬头就看见急色匆匆的行人,在雨幕中显得尤其忙碌。

半个月了。她在心里默算着日子。从北京赶来已经半个月了。

小院管家听见动静从里屋跑出来,接过她手中的雨伞。"韩小姐可算回来了!这梅雨时节还是不出门的好。"

"有些事情,您先去忙吧"韩梓卿拂去袖口沾上的雨丝,目光仍停留在西厢房的窗户上。

"好的。"管家阿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压低声音,"房间都是打扫干净的,可以直接休息。"刚要回管家的话,韩梓卿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到电话的韩梓卿眉头微蹙。不应该啊,上周走前,张云雷的病情明明已经有了起色,都有好好吃饭修养。

"这是发生了什么,把药箱拿上,去医院看看。"

病房的门虚掩着,韩梓卿轻叩三下,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进来"。

推门而入的瞬间,浓重的药味混着潮湿的湿气扑面而来。张云雷半靠在床头,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放桌上就行。"

"什么书这么好看?"

张云雷猛地抬头,书本从膝头滑落。韩梓卿弯腰捡起,是《相声》的残本,书页已经泛黄卷边。

"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很久没说话。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敲打在窗户上如擂鼓般响亮。

韩梓卿把书放回床头,顺手拨亮油灯。灯光下,张云雷的脸色比她离开时更加苍白,眼下挂着两片青黑,嘴唇干裂起皮。最让她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曾经蕴着星光的眸子如今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

"你的事办完了。"她在他床边坐下,手指自然地搭上他的腕脉。指下的脉搏虚浮无力,肝脉尤其滞涩。"这几天没好好吃药修养?"

张云雷抽回手,扯了扯嘴角:"吃了,没用。"

韩梓卿不动声色地打量房间。床头柜上的药倒在托盘上,轮椅停在角落,扶手上搭着件皱巴巴的长衫。最让她在意的是墙角那对拐杖——是她上周离开病房前特意托人从德国带回的最新款,如今斜靠在墙边,握手处光洁如新,显然从未被使用过。

"为什么不听话?"她直接问道。

张云雷的睫毛颤了颤,目光飘向窗外。"反正也站不起来,何必白费力气。"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呼吸声。韩梓卿想起半个月前在ICU见到他时的场景——那时他刚脱离危险,却眼含希望地拉着她的手说:"梓卿,我能站起来的,真的。

"我去医生那里。"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身时顺手带走了那些散落的药。

病房外,韩梓卿一边思考一边听九涵絮叨这半个月的情况。原来她走后没几天,张云雷就从德云社同门那里得知自己的节目退赛,原本定好的专场也由师弟顶替。

"那天晚上师哥和九郎哥在房里传来好大动静,"九涵压低声音,"第二天九郎哥就回京了,也就见师哥他把拐杖扔在墙角,再也不碰了。"

韩梓卿盯着手中的药,想起上次离开时忘记叮嘱了。:"张云雷心气高,伤的不只是骨头,更是心脉,病人心情反复是正常的。医心比医腿难多了。"

跟医生沟通完再回病房时,张云雷已经躺下了,背对着门。韩梓卿把药放在床头,轻声道:"吃药。"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

"云雷,"她改了口,声音柔和却坚定,"明天开始,我们重新好好修养。"

被子下的身影微微一僵,还是没有转身。韩梓卿不以为意,继续道:"知道没能尽快重返舞台,让你很疼痛,比较灰心...

张云雷突然翻身坐起,眼睛里布满血丝。"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你们明明知道我没救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我不能再耽误演出了,我把九郎赶走了,德云社的牌子不能因为我砸了!"

韩梓卿静静等他发泄完,才端起杯子递过去:"水要凉了。"

张云雷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突然挥手打翻了水杯。热水泼洒在韩梓卿月白色的旗袍上,瞬间洇开一大片。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这些健康人怎么会明白...明白那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韩梓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是安慰的轻握,而是医者诊脉时那种专业的触碰。她的手指准确地按在他的内关穴上,微微用力。

"肝气郁结,心火旺盛。"她冷静地诊断,仿佛刚才被泼了一身的人不是她,"一会儿给你扎几针泄泄火气。"

张云雷愣住了,所有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个干净。他呆呆地看着韩梓卿旗袍上的水渍,喉咙发紧:"对不起...我..."

"没事,洗洗就好。"韩梓卿松开他的手腕,弯腰收拾碎瓷片,"不过下次要泼水的话,建议泼在地上,好收拾些。"

她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张云雷更加无地自容。他看着韩梓卿收拾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她发间别着一支陌生的白玉簪子,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新簪子?"他脱口而出。

韩梓卿抬头,下意识摸了摸发簪:"嗯,不是,之前北京买的。琉璃厂的老师傅说这是上等和田玉。"她顿了顿,补充道,"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看,那儿有家书店专卖曲艺方面的古籍。

张云雷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还在说"等你好了",仿佛那是个必然的结果,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

"...好。"他最终低声应道。

第二天一早,医院大查房后,韩梓卿亲自重新来为张云雷诊脉。手指在他脊椎上缓缓移动,不时停下来按压某个点位。

"这里疼吗?"

"有一点。"

"这里呢?"

"啊!"张云雷猛地一颤,像被电击般弹了一下。

"腰椎第四节神经受损,但未完全断裂。气血瘀滞,经络阻塞。治是能治,不过..."

"不过什么?"张云雷屏住呼吸。

"不过会很疼。"韩梓卿直视他的眼睛,"比你现在经历的疼十倍。"

张云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出乎意料地笑了:"疼我不怕,我只怕没用。"

"但是你的情绪不能再反复,你要想清楚。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这一帮爱你的家人,甚至你的搭档。他们一直在忍受你反复的脾气,但是病情不会忍受的,我以为我上周离开,这周能听到你出ICU的消息,这一周我还马不停蹄的帮你找药材,刚忙完就接到九郎的电话,你还把人赶走耍小脾气,我给你特意定的拐杖都送到了,想着下一步你的治疗,你实在是我见过最不听话的病人,再这样下去,我可也不管你啦。"

“ 好,我一定听话,对不起,真的没有一点希望……”

韩梓卿帮张云雷翻过身,褪下上衣露出后背。他的脊椎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那道手术后留下的疤痕像一条蜈蚣,狰狞地趴在腰椎位置。

"会有些刺痛。"韩梓卿轻声提醒,手中的银针在酒精灯上消过毒,闪着冷光。

第一针扎下去时,张云雷只是肌肉紧绷;到第五针时,冷汗已经浸透了枕巾;当第十二根针没入他腰椎附近的穴位时,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指死死攥住床单。

"放松。"韩梓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紧张越疼。"

张云雷咬紧牙关,眼前发黑。那疼痛像是有电流顺着脊椎窜遍全身,每条神经都在尖叫。他想起坠台那一瞬间的剧痛,然后是漫长的黑暗。

"还有三针,"韩梓卿说,"坚持一下。"

当最后一根针拔出时,张云雷已经精疲力竭,像条被冲上岸的鱼一样瘫在床上。韩梓卿用热毛巾擦去他背上的汗,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明天会好些。"她收拾着药箱说,"坚持总是最难的。”

张云雷没有力气回应,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恍惚间,他感觉有柔软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太阳穴,带着淡淡的药香。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疼痛与忍耐的循环。每天上午喝苦得让人作呕的药,下午忍受针刺的剧痛,晚上则要与抽筋的双腿搏斗。但张云雷不再抱怨,甚至在最疼的时候也只是咬紧嘴唇沉默以对。

韩梓卿似乎看出了他的倔强,开始在他针灸时放些音乐分散注意力。有一天,她带来一个老式录音机。

"今天听点特别的。"她神秘地笑笑,按下播放键。

熟悉的开场白响起时,张云雷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南京德云社的演出,现在开始!

观众的笑声和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张云雷的手指死死扣住床沿。这是他坠台前最后一场演出,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黄鹤楼》,表演者张云雷、杨九郎!"

当自己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出来时,张云雷感到一阵眩晕。那个声音明亮、自信,带着他再也找不回来的活力。观众的笑声、叫好声,搭档的捧哏,一切都那么鲜活,仿佛就在昨天。

"关掉。"他低声说。

韩梓卿没听清,俯身靠近他:"什么?"

"关掉!"张云雷突然大吼,一把打翻了录音机。机器摔在地上,磁带滑了出来,缠成一团。

张云雷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通红。他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弯下腰,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对不起..."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对不起..."

韩梓卿蹲下身,轻轻拍着他的背。"哭出来就好,"她柔声说,"我一直都在呢"

"那是我。"张云雷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那曾经是我。"

韩梓卿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了。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张云雷——脆弱、真实,不再是那个用冷漠掩饰痛苦的男人。

"还会是的。"她坚定地说,握住他颤抖的手,"只要你坚持治疗,总有一天..."

"你不明白!"张云雷甩开她的手,"那不是学走路那么简单!那是舞台!是功夫!是..."他的声音哽住了,"我已经错过了整个演出季,观众会忘记我,师兄弟们会超越我...就算我能重新站起来,也回不去了..."

韩梓卿沉默地听着,等他发泄完才轻声说:"那就创造一个新的张云雷。" 张云雷愣住了。

"你才二十二岁,"韩梓卿继续说,眼睛亮得惊人,"人生还长着呢。如果不能回到从前,为什么不重新开始?

张云雷怔怔地望着她,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女孩,说出的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他心上。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他最终承认,声音轻得像叹息。

韩梓卿捡起摔坏的录音机,取出那盘磁带。"从听完它开始,"她说,"然后我们一步一步来。"

那天晚上,张云雷在韩梓卿的陪伴下听完了整段录音。他闭着眼睛,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击床沿,时而微笑,时而皱眉。韩梓卿安静地坐在一旁,只在换面时动一下。

听完最后一个观众掌声,张云雷睁开眼,发现韩梓卿正专注地看着他。"怎么样?"她问。

"节奏有点问题,"他下意识地评价,"第二段'腿子活'那里我抢了九郎的词。

韩梓卿笑了:"果然是专业人士。"

张云雷也微微勾起嘴角,随即又黯淡下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韩梓卿认真地说,"你可以分析,可以思考,可以...创作。"

"创作?"

"对呀,"韩梓卿眼睛亮了起来,"既然暂时不能上台,为什么不试着写新段子?把这段时间的经历都融入作品里?"

张云雷若有所思。这个角度他从未想过。一直以来,他只想回到从前,却从没考虑过向前走。

"也许...可以试试。"他轻声说。

夜深了,韩梓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张云雷突然叫住她:"梓卿。"

"嗯?"

"谢谢你。"他的声音真诚而柔软,"为了...所有的一切。"

韩梓卿在月光下微笑,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不客气,云雷。"

那一晚,张云雷做了坠台后的第一个好梦。梦中他站在一个陌生的舞台上,说着全新的段子,观众笑声如潮。舞台侧幕,韩梓卿穿着那件月白色旗袍,对他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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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的伤情,心情反复横跳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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