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盯着孙悟空指间明灭的金箍棒虚影，那光点时而化作金毛，时而缩成辣条包装上的卡通猴。"书上说你'毛脸雷公嘴'..."他摸着下巴回想《西游记》插画，却撞见对方突然凑近的笑脸——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极了直播平台里的美妆博主。
"雷公嘴？"孙悟**然从耳朵里掏出面小镜子，镜面上还粘着半片辣条碎屑，"当年在蟠桃园，七仙女说俺这是'野生系美男'。"他用金箍棒尖挑起唐玄的下巴，后者看见镜中倒影里，自己眉间的金蝉纹正与猴子眼底的金光共振，"吴承恩那老头儿，肯定是嫉妒俺比他会撩妹。"
夜风卷起风衣下摆，唐玄瞥见里面若隐若现的虎皮裙——裙角绣着的不是妖魔鬼怪，竟是排密密麻麻的外卖订单编号。"下次再说？"他摸着保温箱上刚出现的"齐天大圣专供"贴纸，贴纸边缘卷起来，露出底下"美猴王造型工作室"的防伪标签，"所以你平时都用美颜滤镜？"
孙悟**然笑倒在天台边缘，金箍棒砸在地上溅出火星，每粒火星都变成举着灯牌的小猴子虚影，上面写着"猴哥最帅""野生系yyds"。"滤镜？"他擦着笑出的眼泪，从裤兜掏出个金光闪闪的小瓶子，"这是太上老君新研发的'七十二变粉底液'，防水防咒还能隐形毛孔，要不给你妹妹捎两瓶？"
手机在此时弹出条新闻："科学家发现古代猿类化石具有高等智慧特征"，配图是具眉心有虫纹的类人猿骸骨。唐玄看着图片，突然想起紫袍天师说的"金蝉子与孙悟空曾在佛前论道"。孙悟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用金箍棒在虚空画出个二维码："扫码查看《大圣美颜进化史》，VIP章节需用功德点兑换。"
"所以真相是..."唐玄扫码后跳出个古早论坛页面，置顶帖标题是《八一八斗战胜佛的造型变迁史》，楼下跟帖全是"猴哥早期造型辣眼睛""虎皮裙是时尚灾难"，"你其实很在意别人看法？"
孙悟空的尾巴突然从风衣里窜出来，卷走唐玄手里的手机："在意个啥！"尾巴尖在屏幕上敲出串火星字，论坛瞬间变成《外卖员穿搭指南》，"当年压五行山时，俺还拿尿泥敷脸呢。现在嘛..."他抖了抖风衣，胸前突然浮现"自在如风"四个烫金大字，"舒服最重要。"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唐玄看见孙悟空眼底的金光突然化作流动的导航路线。"走了！"男人一把将他按在电动车上，保温箱里的黄金战箱变回普通样式，却在接缝处漏出点金光——那是根偷偷藏着的猴毛，正努力把"饿了么"贴纸改成"齐了么"。
"下次再聊长相！"电动车窜上天际时，孙悟空的声音混着风声落下，"先去给天蓬送减肥药，这呆子居然把'素排骨'吃成'素胖猪'了！"唐玄摸着口袋里的粉底液瓶子，发现标签上的"七十二变"变成了"外卖急送"，而瓶盖里掉出张小纸条，上面是猴子的字迹："真相比书好看，就像你的麻辣烫永远比灵山的素斋有味道。"
城市的灯光在脚下铺成星河，唐玄回头望去，孙悟空的影子正随着月光变换形态——时而威风凛凛如战圣，时而顶着鸡窝头啃辣条。但无论怎么变，那双眼睛始终亮得像火，映着他永远抓在手里的保温箱，和箱子里永远温热的、给这人间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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