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人?”威廉问。
“为了钱。”鬣狗说,“我是一个佣兵,杀人是我的工作。”
“只是为了钱吗?”威廉追问道,“在你杀人的时候,你内心是怎么想的?”
鬣狗沉默了。他的眼神有些闪烁。
“有时候……”他低声说,“有时候我也会感到……厌恶。厌恶我自己,厌恶这个世界。”
“为什么厌恶?”威廉问。
“因为这个世界太肮脏了。”鬣狗说,“到处都是虚伪和欺骗。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伤害。”
“所以你选择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威廉问。
“我只是……适应了环境。”鬣狗说。
“适应环境,不代表要放弃自己的原则。”威廉说,“你内心深处的厌恶,说明你并没有全沉沦。这也许就是你的‘有序’部分。”
“我的‘有序’?”鬣狗有些茫然。
“是的。”威廉说,“你对肮脏世界的厌恶,说明你内心依然渴望着纯净。你的厌恶,是对无序的抗拒。”
“我不太明白。”鬣狗摇了摇头。
“没关系。”威廉说,“我们慢慢来。”
【倒计时:70:50:15】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密室里的气氛,似乎因为这场关于“熵减”和“有序”的讨论,而变得有些缓和。
“那埃里克。”工程师看向埃里克,“你的‘无序’,是你想控制一切的欲望吗?”
“也许是吧。”埃里克说,“我从小就渴望权力,渴望掌控。我觉得只有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你害怕被欺负?”工程师问。
“是的。”埃里克坦然承认,“我小时候很弱小,经常被人欺负。那种感觉很糟糕。”
“所以你选择了用权力来保护自己。”工程师说,“但权力本身,也可能让你变成你曾经最讨厌的人。”
“我知道。”埃里克说,“所以我封存了那项技术。我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怪物。”
“你内心的恐惧,是对你欲望的制约。”工程师说,“这种制约,也许就是你的‘有序’部分。”
“恐惧?”埃里克有些意外。
“是的。”工程师说,“你对变成怪物的恐惧,说明你内心依然保留着对善良的渴望。”
“也许吧。”埃里克苦笑道。
“那我的‘无序’呢?”工程师问,“我对牺牲他人伦理问题的研究?”
“那不是你的‘无序’。”威廉说,“那是你作为一名科学家,对未来可能面临的困境进行的思考。思考本身,是‘有序’的。”
“那我的‘无序’是什么?”工程师不解。
“也许是……你的冷漠。”威廉说,“你过度理性地分析问题,甚至将生命也纳入冰冷的计算。这种冷漠,可能会让你忽视人性的光辉。”
工程师沉默了。他仔细思考着威廉的话。
“我……”他低声说,“我只是习惯于用数据和逻辑来分析问题。我以为这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