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出一抹笑容，向他讨饶。
“我知道错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好好配合你接受治疗，好不好？”
姜宁一脸怀疑地盯着我，对于我的屡次不配合明显充满了不信任。
我吃力地点了点头，“说到做到。”
我吃饱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个不是很安生的觉。
等我醒来，我看到我的手机收到了很多信息和电话，都是我公司的合作伙伴打来的。
我快速查看手机里的信息，很快便知道了工作室现在的情况。
大量客户临时毁约，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想再跟我们继续合作。
可我们工作室跟这些客户的关系，一向挺融洽的，怎么会突然大批量毁约？
当我的手机突然弹出韩慕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愣了一下。
她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几乎每次都是为羞辱我而打的。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说服自己别接电话，可又怕她打电话给我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电话刚接通，韩慕雪嘲讽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
“柳清歌，感觉怎么样？”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在关心我的身体情况。
可她说这话的语气，明显不是我认为的那个意思。
我伸手攥紧被子，咬牙颤声问：“我公司的事情，是你安排人做的是吗？”
“是啊！”
韩慕雪痛快地承认了她做的事情，再次开口的声调轻松又愉悦，“韩慕雪，你现在别动怒，才这点小事你就受不了了，接下来可怎么办？”
我身子一僵，心口处像是被利刃捅进去又搅弄了几下一样，难受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着被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韩慕雪，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跟你离婚。”
韩慕雪的声音玩味又冰冷，“你找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书，我收到了。财产和车子离婚后都归我，纪南辰，我没想到你对我还挺大方的。”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离婚？”
我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沁出一层薄汗，心底深处还是浮现出那些不该有的希望。
下一秒，我的希望便被戳破。
韩慕雪嗤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冷漠至极，“柳清歌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这种阴险的杀人犯！”
“我不跟你离婚，当然是为了折磨你啊！”
“你这一生，我都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明明那么灿烂，为什么我却感觉很冷？
韩慕雪的话还在继续，“柳清歌，如果你还想跟我离婚的话，那你们的公司应该会在这周之内解散。”
我咬着牙没说话。
我知道她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却又不会让我死掉，因为她需要我活着给张静赎罪。
她怕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记得张静。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半晌后，手机里再次传来韩慕雪冷笑的声音。
“看来你们辛苦做起来的工作室，在你心里的位置也没那么重要。”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韩慕雪，我答应你，不会再闹离婚了。”
“很好，那你晚上就搬回去住。”
我听到这话，侧目睁眼看向还在往下滴的吊瓶。
我活不了多久了，搬回去就搬回去。
就在我以为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传来，“雪姐，你晚上不去我那儿了吗？”
“去啊。”
韩慕雪说话的语气，跟刚刚与我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
他们在电话那边肆意地讨论着晚上要去做什么，一起去哪里吃饭，还有下一次一起去哪里旅游。
他们说说笑笑的声音像是一根根绵密的针一样，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难过，愤怒，与她争吵，可最后什么也没改变过。
“韩慕雪，如果我从未认识你该多好。”
“韩慕雪，我好累啊……”
“柳清歌，你受苦受难的时间还很长，且慢慢受着吧。”
韩慕雪说完这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我突然张嘴，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些鲜红的血。
殷红的血印在白色的被子上，显得无比刺眼，我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起来，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暗……
韩慕雪，我真的好累啊。
“韩慕雪，如果我从未认识你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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