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等待。
第三天,城门再次开启。但这次不是放置容器,而是一个小型机器人滚了出来。它停在距离我们几十米的位置,顶部的扬声器发出声音:
"进化的寄生者?有意思。你们看起来与众不同。"
我走上前,尽量控制自己的动作,使之看起来不那么像寄生者的僵硬步态。
"我...们...不同..."我艰难地说道,声带因长期不用而生疏,"我们...有...意识..."
扬声器沉默了片刻,然后传出另一个声音,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说话:
"如果你真的有意识,那么回答我:你想要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我想要什么?回归人类社会?摆脱寄生者的身份?恢复正常生活?
"我想...回家..."我最终回答道。
机器人没有立即回应。我想那些城里的人一定在激烈讨论。最后,扬声器再次响起:
"明天同一时间,你一个人来。不准带其他寄生者。我们会谈谈。"
机器人转身返回城门,城门随即关闭。
我的小团体成员看着我,他们的眼神中有期待,也有忧虑。
"危险..."红衣女说。
我点点头:"是的,可能是个陷阱。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那晚,我思考了很多。如果城里的人愿意接纳我,我是否应该抛下我的这些同伴?他们也和我一样保留了部分意识,也渴望回归人类社会。但如果我坚持要带上他们,城里的人可能会拒绝所有人。
第二天,按照约定,我独自来到城门前。其他寄生者,包括我的小团体,都保持着距离。
城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窄缝,刚好容一个人通过。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那里,枪口对准我。
"进来,"一个士兵说,"但是任何突然动作都会让你的脑袋开花。"
我小心地走进城门。这是两年多来我第一次进入人类聚居地。空气中充满了消毒剂和机油的味道,与外面腐败的气息截然不同。
士兵们引导我进入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房间正中有一张金属桌子,桌子两侧各有一把椅子。一面墙上有一扇单向玻璃,我猜后面有人在观察。
我坐在椅子上,等待。
不久后,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房间。他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名牌:杰弗森博士,主任研究员。
"有意思,"他说,打量着我,"你确实与其他寄生者不同。你有名字吗?"
我思考片刻。我曾经有名字,但那些记忆已经模糊。寄生感染后,我基本上失去了过去的身份。
"我...不记得了,"我回答,"但我知道...我不全是...寄生者。"
杰弗森博士点点头,拿出一个小设备,开始在我周围扫描。
"神经断点综合征,"他自言自语道,"有趣。"
我注意到他知道我的症状名称。
"你...知道我?"
杰弗森博士放下设备,直视我的眼睛:"不是你个人,但是你的症状。神经断点综合征在感染前的人口中只有约0.01%的比例。我们进行过研究,发现这种症状的人在感染后可能保留部分意识。你不是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