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个!"
李天泽的声音在更衣室里炸开,所有人都转过头去。这个平时安静的小男孩举着一个小巧的黑色物体,脸色苍白。
"我在更衣室的通风口里找到的...是摄像头!"
马嘉祺接过那个装置,心脏猛地一沉。这是一个微型摄像机,还在正常工作,指示灯微弱地闪烁着。
"谁装的?什么时候装的?"刘耀文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丁程鑫一把抓过摄像机,仔细检查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专业级别的,不是普通狗仔能弄到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马嘉祺脑海:"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公司..."
话没说完,更衣室的门被推开,陈芳走了进来:"十分钟后声乐课...怎么了?"她注意到房间里的异常气氛。
丁程鑫直接举起摄像头:"我们在更衣室发现了这个。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陈芳的表情瞬间凝固。她迅速关上门,压低声音:"这件事不要声张,我会向张制作人报告。"
"所以公司知道?"马嘉祺追问。
陈芳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但...最近林总对你们的训练很关注。"
林世杰。这个名字像一块冰滑入马嘉祺的脊背。
陈芳离开后,七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在监视我们,"宋亚轩声音发抖,"为什么?"
丁程鑫冷笑:"控制,或者找把柄。娱乐圈不都这样?"
马嘉祺想起林世杰看他们的眼神,那种评估商品价值的目光,胃部一阵绞痛。
当天下午的训练课,气氛明显不同。每个人都心不在焉,不断扫视房间的各个角落,寻找可能隐藏的摄像头。
"停!"舞蹈老师第十次喊停,"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动作全乱了!"
马嘉祺知道必须说点什么。课后,他把团队召集到唯一确认安全的场所——宿舍楼顶的天台。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他直言,"无论谁在监视我们,目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
"那我们怎么办?"李天泽问,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丁程鑫突然站起来:"反击。"
所有人都望向他。
"什么意思?"马嘉祺问。
丁程鑫的眼睛闪烁着马嘉祺从未见过的光芒:"如果我们团结一致,表现出足够的商业价值,公司就不敢随便动我们。林世杰再有权势,也要考虑市场反应。"
"他说得对,"刘耀文点头,"我们需要更红,红到公司舍不得放弃我们任何一个人。"
马嘉祺看着队友们一个个燃起斗志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出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七个人一起面对。"
七只手再次叠在一起,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深夜,马嘉祺完成了那首原创歌曲的最后修改。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敲响了丁程鑫的房门。
"这么晚了,什么事?"丁程鑫开门,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已经准备睡觉。
"歌写完了,"马嘉祺举起乐谱,"想第一个给你听。"
丁程鑫愣了一下,侧身让马嘉祺进入房间。与马嘉祺整洁的房间不同,这里墙上贴满了舞蹈示意图和演出照片,床上散落着各种音乐CD。
马嘉祺坐在角落的小电子琴前,开始弹唱。这首歌已经与最初版本大不相同,旋律更加丰富,歌词也更加深刻,讲述了一个关于成长与坚持的故事。
唱完后,房间里一片寂静。马嘉祺紧张地看向丁程鑫。
"副歌第二段的转音可以再调整一下,"丁程鑫出乎意料地给出了专业意见,"但整体...很棒。真的。"
马嘉祺惊讶于丁程鑫的音乐素养,更惊讶于他罕见的直白赞美。
"谢谢,你的建议很专业。"
丁程鑫耸耸肩:"我妈是音乐老师,记得吗?我从小被逼学乐理,虽然更喜欢跳舞。"他顿了顿,"这首歌...让我想起我爸。他一直反对我走这条路,直到病倒前还在吵。"
马嘉祺第一次听丁程鑫主动谈起家事,不知如何回应。
"你知道吗,"丁程鑫继续说,眼神飘向远处,"我之所以这么拼命,就是想证明他的选择是错的。我要让他看到,跳舞不只是不务正业,它可以成为荣耀。"
马嘉祺突然理解了丁程鑫那种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背后是什么——一个儿子渴望被父亲认可的执念。
"他会看到的,"马嘉祺轻声说,"今晚的演出,他看了吗?"
丁程鑫摇头:"医院病房没那个频道。"他苦笑,"不过手术费还差很多,所以..."
马嘉祺想起什么:"等等,我们的演出应该有出场费吧?"
"新人团体很少,而且公司抽成后..."丁程鑫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一个想法在马嘉祺脑海中成形:"如果...我们私下接些演出呢?不通过公司?"
丁程鑫猛地抬头:"你疯了?合约明确禁止私自接活,违约金能让我们倾家荡产。"
马嘉祺咬住下唇。他知道丁程鑫说的对,但看着朋友为父亲手术费发愁的样子,他又无法坐视不理。
"总会有办法的,"最终他说,"我们是团队,记得吗?"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眼神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些许。他正要说什么,马嘉祺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毅发来的信息:「明早九点,和林总的会议,你和丁程鑫必须出席。重要。」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