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宋亚轩被一阵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地走向宿舍尽头的洗手间，却在拐角处听到压低的说话声。
"...最终评估标准已经调整。"是张毅的声音，"林总坚持要加入观众投票环节。"
"但原计划是内部决定四人出道..."经纪人陈芳的回应。
"情况变了。现在这个团有了商业价值，投资方要最大化收益。"张毅的声音冷酷得不似平日，"表现最差的三个人会以'个人发展'名义被淘汰。"
脚步声接近，宋亚轩迅速闪进旁边的储物间，屏住呼吸直到外面恢复安静。他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原来不管他们多努力，最终注定有三个人要离开？
第二天训练时，宋亚轩明显心不在焉。舞蹈排练时连续出错，被老师点名批评。
"宋亚轩！"舞蹈老师拍着手，"这个动作练了多少遍了？团队表演不是个人秀！"
宋亚轩低着头不说话。马嘉祺注意到他反常的状态，趁休息时间把他拉到一边："发生什么事了？你从早上就不对劲。"
宋亚轩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马嘉祺没有追问，只是拍拍他的肩："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我们是队友。"
这句话不知怎么刺痛了宋亚轩。他猛地抬头："真的吗？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竞争呢？"
马嘉祺愣住了。没等他回答，丁程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五分钟后继续排练，队长大人。"
马嘉祺转身，看到丁程鑫倚在门框上，表情莫测。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下午的排练是一场灾难。新编舞中有段马嘉祺和丁程鑫的双人部分，需要极强默契，但两人始终不在一个节奏上。
"停！"舞蹈老师第十次喊停，"丁程鑫，你的动作快了半拍；马嘉祺，你的力度不够！这样上台简直是笑话！"
其他队员不安地交换眼神。自从街头表演后稍有缓和的氛围，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晚饭时间，马嘉祺独自坐在餐厅角落，机械地咀嚼着索然无味的健身餐。一张餐盘"砰"地放在对面，丁程鑫毫不客气地坐下。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丁程鑫开门见山。
马嘉祺放下叉子："什么意思？"
"别装傻。排练时你心不在焉，采访也搞砸了。"丁程鑫压低声音，"如果你不想当这个队长，趁早说。"
马嘉祺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我只是有自己的表演风格，不像某些人只会讨好镜头。"
丁程鑫的眼睛眯了起来："哦？那请问'真实'的马队长，你的风格就是拖累整个团队吗？"
"至少我不像你那么自私！"马嘉祺脱口而出，"表演不是只有炫技，还需要情感共鸣！"
丁程鑫冷笑一声："情感共鸣？观众要的是精彩表演，不是你的心理独白。"
两人怒目而视，谁也没注意到宋亚轩悄悄离开了餐厅，眼眶发红。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以为练习室空无一人。马嘉祺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抚过琴键。然后，他开始了弹唱。那是一首未完成的原创歌曲，关于梦想的重量与坚持的代价。
"...
当掌声响起又散去，
我还是那个我吗？
镜子里的人，
是否还记得最初的模样？
..."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脆弱而真实。弹到副歌部分时，马嘉祺突然停住了，反复修改着旋律。
"升半个调会更好。"
马嘉祺猛地回头，看到丁程鑫站在门口，不知已经听了多久。
"你...怎么在这里？"马嘉祺的声音有些发紧。
丁程鑫走进来，出人意料地坐在钢琴旁的地板上："睡不着。"他仰头看着马嘉祺，"刚才那段副歌，试试升半个调。"
马嘉祺犹豫了一下，照做了。效果确实更富张力。
"你怎么懂这个？"马嘉祺惊讶地问。
丁程鑫耸耸肩："我妈是音乐老师，从小被逼着学钢琴。"他伸手按了几个和弦，"这首歌...写得不错。"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马嘉祺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丁程鑫的蓝发上，柔和了他平日锋利的轮廓。
"我以为你只在乎舞蹈。"马嘉祺轻声说。
"我在乎的是好的表演。"丁程鑫纠正道，"不管是舞蹈还是音乐。"他停顿了一下，"今天的话...我说过火了。"
马嘉祺没想到会从丁程鑫口中听到道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我们不一样，"丁程鑫继续说，"你追求情感表达，我追求技术完美。但这不意味着谁对谁错。"他直视马嘉祺的眼睛，"团队需要这两种特质。"
马嘉祺突然明白了什么："就像阴阳平衡？"
丁程鑫嘴角微微上扬："差不多。所以...停战？"
马嘉祺伸手弹了一个欢快的和弦："停战。"
两人相视而笑，深夜的钢琴室里，某种新的理解正在萌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