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禾突然原地转了个芭蕾圈,睡衣下摆掀起诡异的波浪。她伸手接住飞溅的玻璃碎片,在掌心搓成齑粉,对着空气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三个扭曲的护工突然集体卡顿,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老录像带,脖颈发出齿轮卡壳的咔咔声。
“哎呀呀,NPC也要排队挂号哦。”她把病历本卷成喇叭状,对着走廊尽头大喊,“急诊室VIP通道请往反方向!”话音未落,护工们手中的注射器突然融化成紫色黏液,顺着扭曲的手指滴落在地,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
墙面的血迹开始流动,在空中勾勒出抽象派的涂鸦。温星禾掏出手机对着空气拍照,闪光灯爆闪的刹那,三个护工的身形开始模糊。她突然踩着鬼步滑到最近的护工面前,将融化的紫色黏液抹在对方脸上:“来,敷个深海泥面膜冷静一下。”
护工的身体像被扎破的气球迅速干瘪,另外两个突然跳起机械舞,注射器在头顶拼成爱心形状。温星禾趁机抢过病历本,发现纸张上的文字正在跳踢踏舞,墨迹组成的小人冲她比了个耶。走廊尽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而她只是歪头笑了笑,用病历本卷成话筒:“下一位,有请今晚的神秘嘉宾——”
黑暗中骤然炸开猩红的光晕,地板如同沸腾的沥青般翻涌扭曲。三个跳着机械舞的护工突然被无形巨手捏成肉泥,化作血雾融入墙壁。走廊尽头,一个由无数扭曲肢体拼凑而成的怪物缓缓爬出,它的皮肤下蠕动着密密麻麻的病历纸张,每一张都印着温星禾的脸。
“哇哦,这是粉丝见面会?”温星禾把卷成筒状的病历当指挥棒挥舞,睡衣上的皮卡丘图案竟诡异地眨了眨眼。她猛地将病历筒抛向怪物,纸张在空中瞬间解体,化作银色蝴蝶群扑向怪物的眼睛。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身上的肢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撕扯。
趁着怪物自相残杀,温星禾捡起一块还在发烫的灯管碎片,在地面划出抽象的符号。符号刚完成,地板突然凹陷成漩涡,将她吞噬的瞬间,她朝空中飞吻:“下次约会记得提前预约哦!”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置身于布满镜面的长廊,每个镜子里都倒映着不同版本的自己,而最近的镜子中,那个“她”正伸出渗血的手,缓缓穿过镜面。
温星禾反手扯下睡衣腰带,在空中甩出清脆鞭响。镜面突然渗出墨汁般的黑雾,映出的“她”咧嘴露出尖牙,指甲暴涨成利爪。她猛地将腰带缠上镜面,借力腾空跃起,一脚踹碎那面镜子。玻璃炸裂的瞬间,所有镜面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地面开始如波浪起伏,镜中无数手臂从裂缝伸出,抓向她的脚踝。温星禾掏出融化变形的游戏手柄,对着虚空疯狂按键。空间突然扭曲,手臂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化作紫色荧光消散。她大笑着踩着摇晃的地面,朝着走廊尽头那扇不断渗出寒气的铁门跑去,身后,所有镜子里的“她”都在同步奔跑,眼神愈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