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馆的穹顶缓缓暗下，人造星河流转，像一场静谧的梦。
代露娃仰着头，目光追随着那些虚构的星座轨迹。常华森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腕。
“看到那颗了吗？”他忽然低声问，手指向天幕一角，“上周刚命名的露娃星。”
她眯起眼睛，星光落进她琥珀色的瞳孔里，像香槟酒里浮动的金箔：“你买的？”
“不。”他低头，呼吸拂过她耳尖，“是租的，九十九年。”
她轻笑：“常少也有租东西的时候？”
“嗯。”他嗓音低沉，“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续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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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露娃忽然转身，从手包里掏出平板。NASA的官网在黑暗中亮起，蓝光映着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巧了。”她将屏幕转向他，上面显示着一颗相邻行星的注册信息，“我也租了一颗，编号正好在你那颗旁边。”
常华森怔住。
就在这一瞬，整个穹顶的星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机械运转的轻响如同心跳。
“代露娃。”他的声音有些哑，“我准备了三十七种求婚方案。”
机械运转声轻轻响起，流星雨开始划过虚拟天幕。借着转瞬即逝的光亮，她看见他手中丝绒盒里的戒指——绿钻主石在星光下泛着幽光，戒圈内侧刻着「Our Aurora」。
“比如？”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
“热气球上撒玫瑰。”他每说一句，就有一颗流星坠落，“海底餐厅鲨鱼群见证。”
“雇交响乐团在超市突袭演出。”
星光重新亮起时，她看清他眼底的笑意：“都被否决了。”
“为什么？”
“第一个太俗气。”他轻笑，“第二个你怕鱼，第三个……”
“会被打？”她挑眉。
“嗯。”他举起戒指，“最后选了星星，比较特别。”
代露娃伸出左手，戒指在星光下闪闪发亮。内侧的刻字在流星余辉中清晰可见。
“现在不是‘你属于我’——”她踮脚吻他，“是我们属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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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她在常华森书房发现一沓被驳回的求婚方案。最下面压着张便签：
「还是星星吧，她喜欢会发光的东西。」
字迹下方贴着张泛黄的故宫门票，背面写着：
「2018.7.23，X光机电池掉进咖啡，她骂人时眼睛比星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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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上，她的捧花里藏着一颗草莓糖。
糖纸背面是熟悉的字迹：
「第一年，请多指教。」
隔着香槟塔，常华森举杯向她示意。阳光穿过水晶杯，在他腕间折射出细碎的光——那枚用纽扣电池改造的袖扣，正静静诉说着2018年夏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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