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将香槟杯照得流光溢彩。
代露娃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不远处，林妍正挽着常华森的手臂，红裙像一簇刺目的火焰。那女人涂着丹蔻的手指不时抚过他的袖扣，凑近耳语时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
“合作伙伴？”闺蜜递来新的香槟，语气揶揄。
气泡在杯中跃动。代露娃仰头饮尽，将空杯塞回闺蜜手中：“突然想看巴黎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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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马特高地的晨雾还未散尽。
代露娃裹着羊绒披肩坐在咖啡馆外，指尖在关机状态的手机屏幕上轻轻敲打。服务生刚端上热可颂，木质座椅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常华森在她对面坐下，西装皱得像被揉过的稿纸，眼下泛着淡淡的青。他手腕上还戴着昨晚的晚宴腕表，时针固执地指向巴黎时间清晨六点十五分。
“三十七个未接电话。”他嗓音沙哑，伸手截住她往可颂上抹果酱的动作，“代小姐的脾气比伦敦的天气还难捉摸。”
草莓果酱在银餐刀上颤巍巍地晃动。她挑眉：“常少不去陪重要合作伙伴？”
“正在陪。”他突然倾身，拇指擦过她唇角，“蓝莓酱，沾到了。”
晨光穿过玻璃糖罐，在桌面投下七彩光斑。
“林氏想用劣质矿冒充缅甸红宝。”常华森将手机推到她面前，录音里林父的声音尖锐刺耳，“昨晚她父亲威胁要曝光常氏‘质检漏洞’。”
代露娃注视着录音时长——02:47:33。整整三小时的录音，难怪当时他任人贴近耳语。
“所以今早六点——”他点开邮箱，收购确认函的发送时间赫然显示05:59，“我收购了他们30%股份。”
“就因为她挽了你一下？”银叉戳破溏心蛋，蛋黄缓慢流淌。
常华森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呼吸带着咖啡的苦涩：“因为有人吃醋的样子太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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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湾流G650里，舷窗外云海翻涌。
代露娃蜷在真皮座椅里，腕间突然一凉。常华森正为她扣上一条手链，马球杆造型的吊坠镶满碎钻，在阅读灯下闪闪发亮。
“俗不可耐。”她晃了晃手腕，钻石折射的光斑在机舱跳跃。
常华森按下座椅旁的按钮，穹顶缓缓展开。人造星空倾泻而下，两颗相邻的星星格外明亮：“像不像我们在苏黎世看到的？”
她突然想起那晚他掌心的温度，和行李箱上多出的草莓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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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机场的八卦杂志铺天盖地。
头条照片里，常华森单膝跪在巴黎丽兹酒店门前，修长手指正为她系紧跑散的鞋带。标题赫然印着：《千亿太子当街折腰，林氏千金黯然离场》
“你故意的。”代露娃用杂志轻拍他肩膀。
常华森正往她行李箱上贴新的草莓贴纸，闻言抬头，睫毛在晨光中镀着金边：“系鞋带需要选角度？”
“这张明明是在——”
草莓糖突然抵住她的唇。透明糖纸窸窣作响，常华森指尖有淡淡的颜料痕迹：“最后一颗了。”
阳光穿过航站楼的玻璃穹顶，在他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代露娃咬住糖果，舌尖故意扫过他指腹：
“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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