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亲，孙老爷派人来说，今日约好的茶会要推迟到下午。"他说，目光落在我身上，略有些惊讶。

郑夫人介绍道："这是你二哥，郑越澄。越澄，这是你父亲新纳的妾室，柳氏。"

郑越澄点头示意，目光却有些复杂。我也行了一礼，心中却记下了这个名字。

"对了，越澄，"郑夫人忽然说道，"昨日你父亲提到，柳大人的一些公文还在你那里，让你整理好交给他。"

我心头一动，公文？

郑越澄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已经整理好了，我待会就送去书房。"

"那就好。"郑夫人点点头，又对我说，"你先回去吧，熟悉一下府中的规矩。过几日我会安排你见见小姐。"

我告退出来，心中思绪万千。郑越澄手中有父亲的公文，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回到院子里，我问秋桐："二少爷平日都做些什么？"

秋桐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二少爷读书很好，常帮老爷处理一些公务。他性子沉稳，不像大少爷那样爱交际，府里人都说二少爷更像老爷。"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小姐呢？"

"芙蓉小姐啊，"秋桐脸上露出笑容，"小姐今年十六了，性子活泼，很是讨人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小姐身体不太好，时常生病，所以很少出门。"秋桐说道，"不过小姐心地善良，府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我暗自记下这些信息。看来郑府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要探清父亲死亡的真相，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安分守己，熟悉郑府的各种规矩和人际关系。郑大人很少来我这里，似乎纳我为妾只是个幌子。我私下观察府中各处，寻找可能的线索。

一日傍晚，我在后花园的假山边散步，忽然听到有人在谈话。

"越澄，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些事不是你该管的。"是郑夫人的声音。

"母亲，我只是认为，柳大人的死太过蹊跷。他生前明明..."郑越澄的话被打断。

"够了！这事到此为止。你父亲自有打算，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郑夫人声音严厉。

我屏住呼吸，躲在假山后面，生怕被发现。待他们走远，我才松了口气，却也确定了一件事——郑越澄对父亲之死同样有所怀疑。

第二天，我特意在花园里徘徊，希望能遇到郑越澄。果然，黄昏时分，他独自一人出现在花园的亭子里，手中拿着一本书。

我装作偶遇，施了一礼："二少爷。"

他合上书，略显惊讶："柳姑娘？"

我微笑道："花园里的景色很美，所以来走走。二少爷在看什么书？"

"《春秋》。"他简短地回答，目光中带着审视，"柳姑娘喜欢读书？"

"略懂一二。"我谦虚道，"家父生前喜欢读书，常与我讲些道理。"

提到父亲，郑越澄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柳大人是个正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