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林府:
夕阳斜斜地沉进山塘河,将水面染成一片碎金。乌篷船缓缓划过,船尾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是要把白昼最后的余晖也搅散。
林府朱漆大门上的铜兽衔环已有些褪色,但门楣上‘忠孝传家’的御赐匾额仍熠熠生辉。穿过影壁,青石甬道两侧立着十二对石灯,据说是外祖父任礼部侍郎时,皇上赏的恩典。
“二少爷,您回来啦!”总管迎上前去,对着林淮躬身施礼道。
林淮看着总管,心中有些诧异,他点了点头,问道:“李爷爷,有什么事吗?”
总管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轻声说道:“二少爷,您今天似乎在书院里犯了错,主母得知后,正在书房里等着您呢。”
林淮一听,心中猛地一紧,想起了今天在书院里发生的事情。他不禁打了个寒战,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书房。”林淮定了定神,对总管说道。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书房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林淮来到书房,只见主母(林竹烟)坐在书桌后。她身着一袭紫绫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牡丹,头上珠翠环绕。面容端庄,一双柳叶眼,眼角眉间透着威严,,眼神犀利,看着林淮,不怒自威。旁边的姑爷(许雨任)则一身月白长衫,领口绣着淡蓝色云纹,气质儒雅温和。他面容清瘦,带着浅笑,一双桃花眼,眼眸透着亲和。
见林淮缓缓走进屋内,主母原本面沉似水的面庞瞬间变得严厉起来,她厉声开口质问林淮所犯的过错:“林淮,今日我听闻你在书院听讲时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将先生的教诲放在心上,之后更是胆大妄为地旷课,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面对主母的斥责,林淮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迅速低头认错道:“阿娘,淮儿知道错了,请阿娘责罚。”
一旁的许雨任见状,连忙出言劝解道:“夫人,莫要动气,我看阿淮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如就此揭过这一页吧。”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林竹烟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许雨任无奈地咳嗽一声,然后看向林淮,再次发问:“林淮,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林淮赶忙回答道:“爹爹,淮儿知道错了,淮儿不该在书院听讲时不认真,更不该旷课,这都是淮儿的错。”
许雨任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为父便要罚你……”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故意提高音量说道,“罚你今晚不许出门!”与此同时,他还悄悄地向林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林淮自然明白爹爹的意思,他如蒙大赦般应道:“阿娘,爹爹,淮儿现在就回屋反省,阿娘爹爹,淮儿告退。”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房间,留下林竹烟和许雨任在屋内。
林淮离开书房后,许雨任快步走上前,轻轻站在林竹烟身后,轻柔地为她捶打着肩膀。
“林姐姐,您别生气啦,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呢。”许雨任柔声说道,“我觉得阿淮他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做的,刚才我看他已经知道错啦,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林竹烟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唉,你呀,就是心太软了。刚才你们俩在那里的小动作,别以为我没看见哦。”
许雨任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姐姐,您就别取笑我啦。其实我知道您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惩罚阿淮,不然刚才您早就打断我啦。”
许雨任说着,还撒起娇来,双手环住林竹烟的脖子,轻轻摇晃着,“好啦,好啦,林姐姐,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阿淮计较啦。”
林竹烟被许雨任这一撒娇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无奈地笑了笑,“罢了,罢了,谁让你这张小嘴这么甜呢,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