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冬至来信

我蜷缩在疗养院飘窗上数雪花，第三十一片落在玻璃时，轮椅碾过雪地的吱呀声打断了计数。江小满推着输液架闯进来，羽绒服沾着化开的雪粒："林简！你绝对猜不到新来的护士姐姐有多好看！"

我抱紧膝盖往墙角缩了缩，窗外的雪突然静止在空中。走廊传来清脆的铃铛声，白大褂下摆掠过门框，银质徽章在冬至的晨光中闪过"立春"二字。

"体温计。"戴着口罩的护士伸出手，腕间红绳系着枚青铜铃铛。我盯着她胸牌上的名字：苏惊蛰。这个季节不该有惊蛰。

江小满突然剧烈咳嗽，淡绿色的雾气从他口中溢出。苏惊蛰眼神骤变，铃铛发出清越鸣响。雾气凝成青蛇扑来时，她指尖绽开紫电，病床铁架迸出火花。

"惊蛰未至，尔敢造次！"

雷光劈碎青蛇的瞬间，我听见血管里传来冰层开裂的声音。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母亲临终前塞进我手心的青铜钥匙，病历本上"自闭症"的诊断，还有每年冬至夜准时出现在枕边的无名信笺。

"你看见了？"苏惊蛰扣住我的手腕，雷纹在她瞳孔流转。江小满歪倒在轮椅里沉睡，嘴角还挂着笑。护士站传来新闻播报："今日冬至，本市将迎来百年不遇的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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