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城市的霓虹,刑侦支队办公室内依旧灯火通明。林骁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穆云生近三个月的活动轨迹。他的手指突然在地图上某处停下——那是城郊一家名为"蝶语"的私人标本馆,距离废弃温室仅十五公里,而穆云生在回国后的第三天,曾在此停留长达三个小时。
"王队!"林骁抓起打印好的资料冲向会议室,却在门口猛地刹住脚步。屋内,肖战正趴在投影幕布前,用红笔在陈昭然的旧日记复印件上圈画,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王一博则盯着墙上的案件关系图,将新收集的线索卡片逐个钉在图上,金属图钉敲击木板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标本馆的老板是个生物收藏家。"林骁将资料摊开在桌上,"我查过他的出入境记录,半年前从东南亚带回过一批违禁昆虫,而这些......"他调出几张照片,画面里的珍稀蝴蝶翅膀上,竟有着与案发现场鳞粉相似的荧光纹路。
肖战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抚过照片中蝴蝶翅膀的边缘:"这种荧光涂层的工艺,和陈昭然当年研究的纳米级生物膜技术如出一辙。"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雾化器的白雾在灯光下氤氲成诡异的形状,"穆云生不仅继承了研究成果,还把它用在了更可怕的地方。"
王一博扯松领带,目光扫过墙上不断扩大的线索网。从晨星生物到标本馆,从蝴蝶骨伤痕到荧光鳞粉,所有碎片正在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他抓起对讲机:"全员集合,立刻突击搜查蝶语标本馆。林骁,联系海关调取半年内所有可疑生物标本的进口记录;许悦,准备好检测设备,这次我们必须抓住关键证据。"
深夜的标本馆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当警员们撞开大门时,福尔马林的气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展柜里的蝴蝶标本在探照灯下泛着幽光,而地下室的铁门后,传来隐隐约约的机械运转声。
"小心!"肖战突然拽住王一博的胳膊。一道激光束擦着两人耳畔射过,在墙壁上灼烧出焦黑的痕迹。地下室的电子锁正在飞速倒计时,红色警报灯将整个空间染成血色。
王一博举枪瞄准门锁,子弹击碎金属的瞬间,铁门轰然打开。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所有人倒吸冷气:实验台上摆满培养皿,淡紫色的鳞粉在营养液中缓缓游动,墙上的显示屏跳动着复杂的数据,而最中央的冷藏柜里,整齐排列着十几具裹着保鲜膜的尸体,每个肩胛处都刻着蝴蝶骨伤痕。
"检测结果出来了!"许悦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这里的鳞粉样本和死者体内的成分完全吻合,而且......"她的声音突然低沉,"冷藏柜里的尸体,死亡时间都在三年以内。"
王一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是简单的连环杀人案,而是一场持续多年的疯狂实验。当他转身准备部署追捕时,却发现操作台上留着一张便签,钢笔字迹优雅而张狂:"恭喜通关第一关,下一只'蝴蝶',在你们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