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衣慌忙收回视线,耳根有些发烫。
“世子说笑了,怎会不认识。”
江行舟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很快到了沈园门口。沈拂衣下了马车,对着江行舟行了一礼。
“多谢世子相送。”
江行舟没有下车,他坐在马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她。
“沈小姐,有些事,是逃不掉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沈拂衣心头一跳,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沈园。
婚事如期举行。盛大的婚礼,锦衣华服,锣鼓喧天。沈拂衣像个木偶般任由人摆布,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在拜堂的那一刻,她恍惚间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她的人生,就这样被决定了。
新婚之夜,红烛摇曳。沈拂衣坐在床边,紧张得手心冒汗。
江行舟推门而入,他解下外袍,随手搭在屏风上。
他走到床边坐下,没有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为何要娶你吗?”他开口问道。
沈拂衣摇了摇头。她以为是家族联姻,是权势的结合。
江行舟的目光深邃,他轻声道:“三年前,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是你救了我。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若能活下来,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沈拂衣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门婚事会与三年前的救命之恩有关。
“可是……”她想说,她救他只是举手之劳,根本不值得他用一桩婚事来报答。
“没什么可是。”江行舟打断她的话,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你救了我,我便欠了你。而如今,沈家与镇北王府联姻,是朝堂局势所迫,也是……我的选择。”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
“我知道你对这门婚事不满,你不必勉强自己。我会给你想要的自由。”
他的话让她感到意外。她以为嫁给他,会是另一座牢笼,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由?”沈拂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江行舟点头,“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想去哪里,我不会阻拦。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诱人的承诺,却又让她感到不安。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对她如此宽容。
江行舟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看向她,目光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被困住。沈小姐,你本该是翱翔天际的鸟,不该被金丝笼所困。”
他的话让沈拂衣心头一颤。她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看待她。
新婚之夜,他们没有行夫妻之实。江行舟在书房歇下,留沈拂衣一个人在主卧。
沈拂衣躺在宽大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感到迷茫,也感到一丝希望。
嫁给江行舟,或许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可怕。
婚后的日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艰难。江行舟如他承诺的那样,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她可以随意出入王府,可以去医馆义诊,可以读她喜欢的书,做她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