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桑暖在马车里悄悄展开那卷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像是一份档案记录:
"永昌三年,北燕国师预言:'天机现,玉镯合,山河易主'...桑家大小姐桑清瑶奉命入宫为后,携祖传玉镯一枚...永昌五年,桑后暴毙,玉镯失踪...同年,北燕犯境,连下三城..."
桑暖越看越心惊。这分明是一份关于桑家与朝廷秘辛的记录!最令她震惊的是末尾几行小字:
"永昌十一年,探子报桑家三小姐桑清婉得玉镯...静安寺玄明大师密报:'天机将现'...桑清婉落水身亡,玉镯下落不明..."
纸卷从桑暖手中滑落。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原主的死,大姐的死,都与这枚玉镯有关!而她,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灵魂,阴差阳错顶替了桑清婉的身份,成了这场阴谋中的关键棋子。
马车突然停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三小姐,到府了。"春桃小声提醒,"咱们从后门进去。"
两人悄悄溜回桑暖的闺房,刚换好衣裳,外面就传来桑夫人的声音:"婉儿,起来了吗?"
"起来了,母亲。"桑暖迅速将纸卷塞入枕下,整理好表情开门。
桑夫人面色凝重地进来:"静安寺出事了,听说有刺客行凶。你没去吧?"
桑暖心跳漏了一拍:"没有,女儿一直在房中看书。"
"那就好。"桑夫人松了口气,突然注意到什么,"你的手怎么了?"
桑暖低头一看,右手袖口沾了一丝血迹,想必是救僧人时不小心蹭上的。
"可能是...月事来了。"她急中生智。
桑夫人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关上门,桑暖长舒一口气。她取出纸卷又仔细读了一遍,然后烧掉灰烬撒入花盆。做完这些,她坐在窗前出神,玉镯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青光。
傍晚时分,桑弘突然派人来叫她去书房。桑暖心头一紧——难道静安寺的事败露了?
书房内,桑弘正在看一封信,见她进来立刻将信收起。
"婉儿,听说你今日在房中看书?"他语气平常,眼神却锐利如鹰。
"是的,父亲。"桑暖努力保持镇定。
"看什么书?"
"《女则》和《诗经》。"她随口编道。
桑弘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静安寺的事听说了吗?"
"春桃刚才提起,说是有歹人闹事。"桑暖心跳加速。
"玄明大师遇刺身亡。"桑弘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与大师...可有什么来往?"
桑暖背后沁出一层冷汗。原主日记中提到过玄明大师!但她不能露怯:"女儿只在大姐忌日时随母亲去上过香,与大师并无私交。"
桑弘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近日京城不太平,你少出门为好。"他顿了顿,"对了,诗会上裴世子对你似乎颇为留意?"
"女儿不知。"桑暖低头作羞涩状。
"裴家世代掌兵,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桑弘语气突然严厉,"你离他远些。"
"女儿明白。"
回到闺房,桑暖瘫坐在床上,脑中思绪万千。父亲明显在隐瞒什么,而裴瑾川似乎掌握着关键信息。她必须再见到他,弄清楚这一切。
玉镯在暮色中微微发亮,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桑暖轻轻抚摸着它,忽然觉得这个看似平静的古代世界下,暗流涌动得比现代商战还要凶险百倍。